末还提了一句,说沈芳和她婆婆为了上京不上京的事情闹了一场。她婆婆似乎是不想让她跟来,但是沈芳据理力争,于是她婆婆退而求其次,把大孙子留下了。
这似乎是这时代许多做婆婆的通病,总想把儿子孙子拢在自己身儿捏在自己手心里,婆媳天然就是仇人。
看着坐在对面正哄女儿的沈芳,小冬脸上没露出什么异样来,把信折了收起。
沈芳说了些上京路上的见闻,又问:“小冬妹妹怎么没去学堂?”
“嗯,从过了年就没去,在家里学些针线什么的。”
“对,”沈芳点头赞同:“学堂里学的那些东西不过是为了锦上添花,其实不是太用得着,识得几个字不做睁眼瞎子就成了,以后自己持家过日子,琴棋书画那些可不得饭吃派不上用场。”
小冬笑着说:“嗯,旁人也都是这么说。”
这固然是大实话,可是曾经很清秀书画棋都拿得出手的沈芳这样说,未免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
贾宝玉说女儿未出嫁是无价宝珠,嫁了人,珠子还是珠子,可是没宝光了。再慢慢变,就成了鱼眼珠了。
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出阁前的姑娘们都不用理会柴米油盐开门七件事,不用算计着多少钱买菜多少钱扯布做衣,出了嫁以后这些可不都堆到眼前来了。天真和梦想那些东西……就象沈芳说的,终究不能当饭吃。你天真,可是面对丈夫的通房和侍妾的时候你还能继续天真吗?你有梦想,可是被婆婆想方设法磨搓你修理你的时候,你还能存着梦想吗?更不要说有了孩子之后,一颗心劈出八分在孩子身上,孩子好,自己才好。孩子若不好,自己是不会快乐幸福的。
中午赵吕陪孟辉和匆匆赶来的沈静用饭,小冬招待沈芳母女俩,沈芳尽顾着孩子,虽然和小冬没再说话,但是有个可爱的孩子在中间,倒也不冷场。
待她们走了之后,红芙在薰炉中放了些紫云香,又给小冬端了盏茶,轻声问:“怎么见着了,反而不高兴了?”
小冬托着腮,有一下没一下的拨着水晶棋子儿:“以前沈芳姐姐……下棋弹琴都很好的。红芙你说,是不是女人嫁了人都变成这样了?”
红芙笑了笑:“这让人怎么说呢?八成是都要变的吧。要持家过日子的人,哪还有功夫儿弄诗啊画啊的,那都是没出阁的小姐们才有的闲情儿。”
小冬叹口气,老气横秋的说:“若不嫁人呢?”
“又胡说了,哪有不嫁人的。”
“咦?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