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司马谦也不否认。
反正,事实也正如春夏说的那样。
司马谦说出这个答案之后,春夏也突然就不说话了,两人就这么沉默了好久。
时间过去好久,两人沉默的时间也愈发久了。
不知过了多少个时辰,冷夜突然来了。
“王爷,皇上到了,就在门外。”冷夜对司马谦说。
司马谦诧异的看向冷夜,皇上怎么这个时间来了,他不在皇宫里吗?
“皇上有说什么吗?”司马谦想也不想的就想把皇上给赶走。
一旁的春夏看出了司马谦的意图,连忙制止了他,春夏对冷夜说,“皇上来了是吧?快请进来。”
冷夜不敢多说,转头就把皇上给请了进来。
皇上没来之前,司马谦对春夏露出自己的不满。
“为什么要把皇上请进来?”司马谦问春夏。
“如果你不想做上皇上那个位置,那你现在就必须让皇上进来。”春夏严肃的看向司马谦。
春夏一直知道司马谦内心有多么不服气,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皇上确实是个明君。
至少,皇上在位期间,并没有出现什么冤假错案。
要知道冤假错案这样的事情,对于皇上来说可是很毁名誉的事情。
现在这个皇上能做到,那就代表他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或许他有做错的什么,但绝不会再毁名誉的事情上多说什么。
虽然司马谦不赞成春夏的话,但却也没有说出什么来否定。
“可是我就是不喜欢面对皇上。”特别是以镇南王的身份去面对皇上,这对于司马谦来说,确实也是个煎熬。
“不喜欢你也得憋着,我告诉你,要么你不做镇南王,你要做,你就得做到最好,如果我没猜错,皇上现在是来和你示好的。”春夏说。
其实春夏说的这些,司马谦都猜到了。
只是很多事情,司马谦也不想往那方面去想,可皇上做出的事,确实让他很为难。
“好了,也不用说那么多了,皇上到了。”春夏没好气地说。
这个司马谦,实在是太讨厌了,这种事情,他就没想过好好考虑吗?
其实,司马谦也不是不考虑,他只是觉得没有考虑的必要,毕竟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太遥远了。
他以前觉得,皇上误会就让他误会就好了,他不用在意这种。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他有春夏,他要把春夏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不一会儿,皇上进来了,看到司马谦和春夏,他脸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皇上这个笑容,看的春夏一阵毛骨悚然。
倒不是因为皇上笑容阴险而是因为皇上这个笑容太和蔼了,他能对他们露出这样的笑容本身就很奇怪。
皇上和他们的关系,可谈不上好。
“皇上,不知深夜到访本王的王府,有何指教。”司马谦没有和皇上问好,直接问了皇上的来意。
一旁的春夏忍不住拉了拉司马谦的手,眼神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如果是放在平时,皇上说不定早就大发雷霆了,可这会,他居然当做什么都听不见的那种。
这本身就让春夏觉得匪夷所思。
“春夏丫头,无妨。”皇上说。
春夏瞬间就惊悚了,无妨?皇上居然说无妨!
开玩笑吧……
这对皇上来说,可是一个大不敬。
要真问罪,十块免死金牌都救不回司马谦。
“朕这次出宫,是为了拿一样东西给春夏你。”皇上说。
司马谦一听,戒备地把春夏拦在自己身后,眸光直直地看着皇上,就差没说‘你什么心思’了。
看着司马谦的样子,皇上不但没生气,反而还哈哈大笑。
以开玩笑的口吻对春夏说,“瞧瞧,朕这个弟弟,对弟妹宝贝的紧啊,朕说拿东西过来都怕朕要谋害弟妹。”
如果说刚刚皇上的话只是惊悚,那么现在就真让春夏觉得惊涛骇浪了。
皇上居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把司马谦的大不敬当作‘家庭问题’来处理。
皇上不是九五之尊吗?
这样的皇上,也太不严谨了吧。
眼看着春夏就要把内心的疑惑说出来了,皇上抢先一步说道,“好了,等朕把东西拿出来,你们再问吧。”
皇上都这么说了,春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只得暂时期待一下。
司马谦就一直保持着保护春夏的那个姿势,皇上也没说什么,对身边的王喜伸出手。
王喜似乎不敢把东西交给皇上,他说,“皇上,这东西不适合让皇上碰,不如就让奴才代劳吧。”
在王喜看来,这东西还是比较可怕的。
不止可怕,还比较危险,皇上出了什么事,镇南王为了自保,第一个杀了他。
他倒不是信不过皇上,而是他真的没办法信任司马谦。
“无妨,给朕吧。”皇上知道王喜在想什么,拒绝了他的意思。
王喜见皇上态度坚决,也不好多说什么,把手中的一个锦盒交到了皇上的手中。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皇上问司马谦和春夏。
春夏很老实的摇了摇头,司马谦则是很干脆的一句话不说。
皇上看到这样的情况,也没多说什么,反正司马谦这样的态度,他已经熟悉了。
“看来你们都不甚在意这个东西。”皇上说着,把东西放在了旁边的桌上。
“我想这个东西春夏你一定会很喜欢的。”皇上说。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春夏觉得自己不拿来来看,或许会不太好。
想到这里,春夏想要上前打开锦盒,司马谦不让,抢先一步把锦盒打开了。
桌子距离他们就只有一步之遥,所以春夏一下就能看到锦盒里边藏着的是什么。
好像一只,毛毛虫?
春夏疑惑,皇上接下来的话,解开了她的疑惑,“我想,这是春夏你最需要的东西,你体内不也有一个差不多一样的东西吗?”
皇上说这句话的时候,春夏眼睛瞪得大大的。
对了,春夏突然想起自己体内有一只蛊虫。
好像是叫合欢蛊。
时间长了,都快把那东西给忘记了,药王谷给了一颗秘药,这才把蛊虫压制下去。
心里虽然已经有了答案,但是得不到确切的答复,春夏还是不敢往那边去想。
她踌躇了好久,才上前去查看那只虫的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如果不是皇上说这只蛊虫还活着,就单凭蛊虫干枯而又没有动弹的样子,春夏或许会以为这只蛊虫已经死了。
“皇上,您……”春夏心情有些复杂,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皇上说话了。
司马谦心情也是和春夏一样复杂,他和皇上虽说还不到不死不休的局面,但也没到心平气和坐下来说话的局面。
皇上居然不打算狠狠敲他一笔,就这么容易就拿蛊虫出来。
看着春夏和司马谦惊愕的样子,皇上哈哈大笑。
“看你们的样子就知道你们想岔了,朕拿这东西过来,只不过是想和你们示好。”皇上说。
示好?司马谦有些惊愕,这不像是皇上会说出的话。
“皇上,您这样说是否太掉价了?”司马谦说出了春夏内心所想。
春夏一听,差点没直接把司马谦给滚出去。
虽然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是司马谦可不能真那么说呀。
“无妨。”皇上似乎不生气。
“朕想了很久,很多事情,或许是朕误会你们了,我们可以趁此机会说清楚。”
“老十,你告诉朕,你有没有想过要谋取朕的皇位?”皇上问司马谦。
司马谦的父亲是先帝为老皇上收养的的孩子,也就是说,司马谦的父亲应该是先帝的弟弟。
皇上和司马谦也算是同辈的。
虽然是收养的,但是也和皇子们一同排辈。
按照排辈,司马谦排在第十个,皇上是先帝的二皇子。
司马谦见皇上问这样的问题,沉默了一会儿,老实的回答,“曾经想过,但是现在没有了。”
否则,他也不会想着先考状元,再慢慢把镇南王的身份舍弃掉。
只不过后来,有这样那样的理由,让他没办法按照计划走。
这些事情皇上都是知晓的。
不,应该说,对于司马谦的计划,皇上是知晓的。
对于司马谦的回答,皇上哑然,“你倒是实诚。”
司马谦没有接话,静静地等着皇上的下文。
“朕也不想和你们闹什么矛盾,就打算拿这一只蛊虫来解开和你们之间的矛盾,我想,这东西也不是很够格,加上这个呢。”
皇上说着,又拿出了黄布包着的东西。
春夏眼尖地看见,那个黄布,就和皇上身上穿着的五爪金龙,是一类的布料。
脑海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春夏甚至不敢相信,她惊讶的捂住了嘴。
很快,皇上把黄布打开了,里边露出了两块金牌。
在两人惊讶的目光中,皇上把金牌拿了出来,露出金牌的背面。
金牌的背面写着一个大大的免字。
这,就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春夏惊愕地看着皇上。
“朕是九五之尊,不管什么时候,面子都是很重要的,你们可不能随意落了朕的面子,就比如你们今晚夜探皇宫的事情。”
皇上说到这里,停了停。
春夏内心简直就是惊涛骇浪,皇上什么都知道,居然什么都不说。
她……
眼看着春夏说不出话,司马谦先开了口,“皇上,您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既然都说到这里了,还不如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
“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说,你们不要落朕的面子,若真有那么一天,这两枚金牌你们可以用上,当然,为了限制你们滥用金牌,一枚金牌,只能有五次机会。”
皇上的话,彻底让两人说不出话来了。
“好了,朕只想解开你们和朕的误会,可以吗?老十。”皇上严肃而郑重地看着司马谦。
司马谦心情无比复杂,他和皇上之间本来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也就像皇上所说的那样,误会而已,解不解开,问题也不是很大。
他已经舍弃了镇南王的身份,除了几个主要人物,其他人都觉得,镇南王去守皇陵。
他本以为,对皇上示弱就好了,关于镇南王的一切,就都不复存在了。
可是皇上却还带着这些东西亲自出宫,来了镇南王府。
“原本昨天朕让王喜给你那个圣旨,是想挫挫你的锐气,没想到,你反弹的出乎了朕的意料。”
“既然如此,朕也只能亲自走一趟了,否则,朕和你的误会,永远解不开了。”
皇上的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司马谦也没有再拿乔了。
不管他们以后会不会用到免死金牌,就单单说现阶段对于春夏来说,最重要的,确实是那个合欢蛊。
他接下了!
“多谢皇兄!”司马谦把装着合欢蛊母蛊的锦盒盖上,从皇上手中接过了免死金牌。
然后,他将这两样东西举过头顶,郑重而虔诚地对皇上说,“多谢皇兄!”
不管怎么说,他和皇上之间,确实没有存在什么误会的东西。
皇上见他收下了,脸上也露出了笑容。
很好,既然司马谦收下了,那就代表他和司马谦之间的矛盾,解开了。
想到这里,皇上愈发的心花怒放了,“既然是这样,老十,朕和你之间,就是没有矛盾了,以后你也能安心辅佐朕了,对吧。”
皇上话音落下,司马谦和春夏对视了一眼,他们从彼此眼中读到了同意的意思。
看到小两口的眼神,皇上对王喜摆了摆手,王喜会意地上前,直接颁布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和硕固伦公主春夏,贤良淑德,特赐与新科状元司马谦为妻,择日完婚,钦此!”
皇上这个圣旨,简直出乎意料!
皇上的意思是,把春夏认作干女儿,完了嫁给司马谦这个状元。
镇南王这个身份,没了就没了。
不管对皇上还是对两人来说,镇南王这个身份,都没有那么重要了。
两人欣喜过望,能成亲,能解了春夏身上的蛊虫,两全其美!
两人正想跪下,皇上制止了,“朕的干女儿干女婿,无需下跪。”
呃……
从弟弟变成女婿?
好像不对,也好像没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过,对于两人来说,真的是最完美的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