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皇上能记得春夏的名字,不过司马谦并没有因此感到开心,反而隐隐有些担忧。
皇上能记住春夏的名字,并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这是担心朕会对你心爱的春夏做点什么吗?”皇上打趣着司马谦。
“不敢不敢。”司马谦恭敬的回答。
“你还有什么不敢的?朕的赐婚,你都敢拒绝。”皇上佯装很生气的和司马谦说。
司马谦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关于赐婚的事情,只是在说,“微臣已经和皇上禀告过,微臣有了妻子,糟糠之妻不可弃,如果皇上不嫌弃,倒是可以让公主做微臣的小妾。”
司马谦是笃定了,皇上绝对不会让他纳公主为妾,所以才敢肆无忌惮的说出这样的话。
听到司马谦这么说,皇上差点没咬断自己的舌头,开什么玩笑,居然让一个公主成为山野莽夫的妾。
虽然这个山野莽夫已经高中状元,但也不可能让公主为他委屈。
如果司马谦没说出糟糠之妻不可弃,这样的话,那皇上或许还会直接问他不如休妻如何?
可司马谦已经先下手为强了,他还能说什么?
“果真不愧为朕看中的人,深明大义,你既明白糟糠之妻不可弃这个道理,那相信你也应该会拼尽一切为朝廷效力。”
皇上说这句话,半是鼓励,半是威胁,如果司马谦换了个身份,以后不肯为朝廷好好效力,那么皇上绝对会让他好看。
“皇上请放心,微臣一定会用尽心尽力为朝廷服务,不知皇上打算让镇南王去哪里?”司马谦询问。
也只有得知镇南王这个身份的去处,他才能心无旁骛的做事。
“你怎么看呢?让镇南王去哪里好呢?”皇上把问题扔回去给司马谦,他想看看司马谦自己是否有判断力。
可惜皇上打错算盘了,司马谦若没有判断力,又怎么可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
“去守皇陵吧。”司马谦淡淡的说。
也只有让镇南王离开朝廷,这个是非之地,其他人才会相信镇南王是真正的被贬了。
但是对于镇南王的仇敌来说,皇上把他罚去守皇陵,或许会有皇上的用意。
不管怎么说,这样的结果,对于司马谦来说,是最需要看到的局面。
“守皇陵?”皇上哑然,没想到,司马谦会想到这么一个理由。
这个理由听上去确实不错,皇上立马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
他打量着司马谦,后者也任由皇上打量,司马谦表现得很坦然,皇上并不能从中看出什么。
第二天一道圣旨响彻朝野上下,镇南王居然被派去驻守皇陵。
同时还拥有5万的精兵,众人面面相觑,皇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贬了镇南王,还是别的原因?
如果说是贬了镇南王,那为什么皇上还要给镇南王5万的精兵?
要知道这5万精兵听上去虽然不多,但是完全可以清君侧,想要造反,拿下皇宫是可以的。
可如果说不贬,为什么皇上要派他去守皇陵呢?
那可是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呀,毕竟在之前的几任皇帝,只要派一个位高权重的人去守皇陵,基本意思就是想要架空那个人。
可镇南王却是带着5万精兵而去的,到底皇上是几个意思呢?
他们发现,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猜了。
“你们说皇上到底是几个意思?”宰相在下了朝以后,立马召集几个同僚来聊这件事。
“宰相大人,或许皇上这是在做给我们看呢。”其中一个彭大人说道。
“皇上做给我们看,什么意思?”宰相不明所以的看着那个人。
“皇上,这意思或许是再说,无论多位高权重的好,随时可以被贬了,但同时也警告我们镇南王现在位高权重,手中又坐拥5万精兵。”
也就是说,镇南王一旦发飙,他们就算是权倾朝野,也没用。
宰相手中虽然有些学生是将军,但是他们都是在边界呀。
远水救不了近火,这个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听到彭大人这么说,再像的脸色立马就阴沉下来。
他开口说道,“既然如此,我们是不是要给一点镇南王什么见面礼呢?毕竟,他就要去驻守皇陵。”
宰相这么说,立马引起了其他人的赞成,唯有彭大人脑子还是清醒的。
他立马就否定了宰相的话,“大人不是卑职逆反,而是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了,否则皇上那一大牛,什么风吹草动,是我们撑不住的。”
他们现在的定位不过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虽然权倾朝野,但顶上却还有皇上的存在。
他们拗不过皇上的。
听闻彭大人的话,宰相大人渐渐冷静下来了,他略作思索回答道,“这件事情,难道我们就不做点什么吗?”
彭大人想了想,回答了一句,“不,我们还是要做点什么,否则让皇上对我们起什么疑心就不好了。”
这下宰相大人彻底看不明白了,到底是要做点什么,还是不做点什么。
刚刚他还说要送点礼物给镇南王,这个彭大人,立刻就否定了。
他说那就不送点礼物,不做点什么,彭大人还是否定。
宰相忽然觉得自己看不懂自己这个手下的想法了。
这让他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毕竟一个手下不能在自己的掌控中,那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很大的威胁。
宰相心里这么想,那个彭大人自然也能猜的出来。
宰相大人生性多疑,他绝对不会完全信任一个手下。
“大人,是这样的,我和您举个例子,如果我和面前这位高大人,户不对盘,我们又是您的手下在您需要我们的时候,我们的作用自然很大。”
“在您不需要我们的作用时,自然要用其中一方牵制另外一方,如果我们其中一个倒下,那么另外一家独大,我想这也是不好的事。”
“所以在其中一家有点什么苗头的时候,另外一家要做的只能是示弱。”
彭大人这么一说,宰相倒是明白了,不过这样的说法,也打消了宰相大人的疑虑。
他笑着满意的看向彭大人,倒是一旁的那个高大人不爽了。
举什么例子不好,非得拿他来举这个例子,这不等于是在说,他有问题吗?
心里虽然不爽,但是看到宰相大人如此满意,高兴的样子,高大人还是什么都不敢说。
“彭大人真不愧是本相的智多星,你这么一解释,本相倒是明白了,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示弱,对吗?”
“宰相大人高明!如何示弱就得宰相大人您自己想了,毕竟卑职。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侍郎,可没有宰相大人,您如此足智多谋。”
彭大人的连方吹捧和示弱,让宰相放心了不少,不过刚刚彭大人用高大人来做例子,这一点让这个宰相大人心里对高大人也有了一些抵触。
他本就多疑,他也相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意思,彭大人会拿高大人来举例,那就说明高大人本身就不干净。
不过这些问题还是等过后再查,现在当务之急,是先解决镇南王被贬去守皇陵的事。
“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宰相大人命令彭大人解决,他是武将出身,对于这些弯弯绕绕他不明白,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所以能靠得住的也只有彭大人了。
反正这个彭大人到最后能不能活着,还要看彭大人自己是不是忠心于他这个宰相大人。
司马谦在和皇上报备自己未来两个月的行程以后,便开始收拾,即将启程回青山村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终于回到了小青山村。
春夏给剩下的古怪病人医治好了,在得到司马谦回乡的消息,她愣住了。
冷夜疑惑的看着春夏,话说,她盼星星盼月亮的,不就是想把司马谦给盼回来吗?怎么现在就没反应了?
“师父,您不是很想司马谦吗?为什么突然就不说话了?”冷夜询问。
春夏闻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没有反应,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心乱如麻。
“谦哥儿,他,真的回来了吗?”春夏不敢相信的问。
“是的,你的谦哥儿回来了,他高中状元,衣锦还乡了。”冷夜还担心春夏是不是傻了,居然问这样的问题。
不过既然春夏问了,他还是老实的回答了这么一句话。
春夏听闻,赶忙匆匆回到司马家。
让春夏感到意外的是,司马谦并不在家里,司马家的人似乎都不知道,他今天回来。
“你们怎么了?”春夏看着这群不慌不忙的人问道。
司马老头看到春夏在这个时候回来,眉头不悦的皱了起来。
“谦哥儿回来了,你们怎么还这么不慌不忙的?”春夏问道。
她的话音刚落下,厨房就里传来了一针乒乒乓乓的声音,听上去,似乎是什么重物落地的声音。
随后又是一阵重物碰撞的声音,洛莲冲了出来。
她双眼充满了泪水,拉住春夏的手问她,“春夏丫头,你说谁回来了?”
春夏不明所以,但却还是很老实的回复了一句,“谦哥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