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清月眯着眼睛,纯良的笑了笑。
虽然谭夫人及时止住,但乔清月还是差不多猜到了在谭飞口中,自己大约是个什么形象。
无非是又蠢又有点冤大头。
这夫妻两个都不是啥好人,乔清月无非是想要利用谭夫人掣肘谭飞。
“说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夫君都已经去乔氏布庄了。”
乔清月笑了笑,“这个就有点不清楚了,我二叔是这样同我说的。”
“你二叔?”谭夫人愣了一下,“你们的关系不是不太好么?”
“无非是一些家长里短,二叔想要接管家业,也是为了我好。”
谭夫人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乔清月。
别的不提,乔清月自己倒是挺满意的。
这傻子人设算是立住了。
她说的模棱两可,谭夫人自然不可能全然相信。
但是,相比较之下,她能冒着风险去救一个陌生人,那就已经能证明,她的脑子或许真的有点不好使。
比起救命恩人来说,谭夫人自然更想自己的夫君能吃掉整个乔家。
谭夫人看着乔清月的眼神连掩饰都不想掩饰,若是眼神能吃人的话,乔清月早就已经被她咬的骨头都不剩。
她这般心肠歹毒,狼心狗肺,乔清月也就不想再多说什么了。
亏得她原本还不想连坐,担心会牵连到无辜的人,现在再看,完全没有担心的必要。
另外,谭夫人还有一个更加直接的感官。
她自作聪明,想要弄清楚乔清月到底是真的傻,还是在装傻。
不然,自家夫君就很有可能被这对叔侄给骗了。
乔清月收回视线,思绪开始飘远,她在想阿拙。
这家伙也不知道躲躲,自己方才扔过去的东西,他就硬生生的受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
想到这儿,乔清月有忍不住生起了闷气,也不知道是在气阿拙不知道躲,还是自己扔的太准了。
他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演戏啊?
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么?
早知道他如此当真,还不如不要演这出戏。
谭夫人拉了她一下,乔清月的思绪这才回拢,有些奇怪的看着她。
“乔小姐,方才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我想我母亲了。”
“说起来,你那二叔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乔小姐年纪小,想必也不怎么会做生意,莫要因为他是长辈,就被骗了。”
这话乍一听是为了她好,但是乔清月心里那是明镜一般,这人怕是还有后话。
果然,谭夫人不等乔清月说什么,便继续说道:“到底不像是我家老爷,很是厚道,又有善心,你若是有什么难处,去找他是一定没问题的。”
乔清月在心中冷笑。
这谭夫人还真是把自己当傻子哄着玩呢,谭飞那种趋炎附势,唯利是图的小人,也能称之为厚道有善心的人的话,那这个世界上也就没有坏人了。
在乔清月眼中,谭飞和乔远峰,无外乎就是一种人,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她虽然心中这样想,但是面上却不动声色。
听见她这样说,故意装出一副很感动的样子,“若是如此的话,那就太感谢了。”
谭夫人信以为真,握着乔清月的手亲昵的说道:“瞧你这话说的,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恩人,我为了你好,让自家老爷在生意上带带你,也是应该的。”
好家伙,亏得她还记得她是她的救命恩人。
她就是这么坑害自己的救命恩人的?
“其实呢,谭夫人也不必这么客气,路前不平拔刀相助本就是每个人看见都会帮忙的事情,况且,谭老板已经帮了我大忙了,不然也不会将这么大的单子给了我们家。”
乔家二房名下也有自己的布庄,其规模和质量自然不能和经营了多年,有一定口碑的乔氏布庄相比拟。
谭夫人也很快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
她纵然也想吃掉乔清月的钱财,但她不想被人算计。
从乔清月的口中所表述的,她和乔远峰并没有闹掰。
那他为什么还找自家老爷一起合作?
这明显就是一个圈套,是这乔家人联起手来一起坑害他们。
乔清月一副看好戏的状态看着谭夫人。
从她那明暗变化严重的表情上就能看出来,她已经开始怀疑了。
她这样的人藏不住什么事儿,所以,引导她这样想并不是什么难事。
谭夫人想着,这个事情绝对要先同自己老爷说一声的。
转身刚想和乔清月说什么,她人却已经不见了踪迹。
日头正晒,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她错愕的叫了几声,在附近找了起来。
彼时,就在他们身后的两堵石墙中间大概一人宽的裂缝,乔清月被阿拙紧紧的护在怀里。
“嘶,”乔清月疼得直抽气,一只手非常自然的攀附上的阿拙的胸口借力,另一只手忍不住想去摸一摸自己已经完全肿的如同猪蹄的右脚。
手还没碰到,就被阿拙一巴掌拍开了。
“你干嘛?”
“别摸。”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脚上的疼痛太烦人了,乔清月顿时逆反心理上头,“我才不要,我就要摸!”
阿拙皱了皱眉,一只手便将她的两只手都握住了。
“你非要和那个人走这段路,骨头错位严重,最好不要动,我带你回家。”
乔清月能感受到阿拙的心情很不好,看样子是因为自己方才的坚持。
她自己也心虚。
毕竟阿拙作为一个局外人,能有这样的情绪,其实就是为了她好。
对于阿拙来说,他不会有任何损失,真正受了伤的只有乔清月而已。
“哥哥,”乔清月羞耻的叫了一声。
她觉得有点怪,这样的称谓她明明不是第一次叫了,之前只是觉得好玩,怎么现在居然会觉得有些羞耻啊?
“嗯。”
乔清月几乎是趴在阿拙胸口的,刚准备抬头看看他的表情,却被他白皙修长的手指捂住了眼睛。
“想说什么?”
阿拙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一如既往的悦耳,这一次连心底都是酥酥麻麻的。
“我腿疼。”
乔清月说的小心翼翼,阿拙没有马上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