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伺候完卫渊吃饭,叶白微原以为已经完事儿了,谁知还不等她要行礼告退,却又被卫渊叫到了书房。
这一上午,她再也没出过书房的门。
卫渊此人,先前没接触时,瞧着是个阴郁冷淡的,如今接触了之后,她才发现,他还是一个事儿精。
事儿精本精在这一上午将她压榨的够呛,从研墨到添茶倒水,再到打扫收拾,就连从书架上拿一本书都得她来。
到了最后,还要挑三拣四,嫌弃她做事儿做的不利索。
叶白微给自己做了无数的心理建设,方才保持住了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末了,又听得卫渊问她:“会抚琴么?”
抚琴不会,唢呐倒是会一点,你要听么,能把你送走的那种。
但这话她只敢在心里想,面上还得赔笑:“侯爷见谅,那等高雅之物哪儿是我配学的。”
卫渊闻言打量了她一眼,道:“也是。”
他拿着狼毫,随手蘸了墨汁,又嫌弃了一句:“墨研成这个样子,怎么用?重新来。”
只一个上午,叶白微就想罢工了。
这人怎么这么龟毛!
但她也只是想想,到了临近正午的时候,好不容易让这位大爷满意了,自己又巴巴儿的去厨房做饭。
好在这事儿她是擅长的,终于没有让卫渊再挑出毛病来。
一连三日,叶白微都在被卫渊“折磨”着。
这人实在是个合格的甲方,虽然没有管她要五彩斑斓的黑,却把她累的眼前一片五彩斑斓。
就连夜晚睡觉时,叶白微的噩梦里都是在被卫渊差使。
卫渊这人大概也是有毛病,说让她当侍女,就当真将所有活计都交给了她来做。
一日三餐要她来,添茶倒水让她来,打扫房间是她,跑腿拿东西也是她。
叶白微很怀疑卫渊是故意的,不然他为何放着那院子里的十来个下人不用,把所有活计都压到了她身上?
他是不是想要借着这机会把自己累死,再抵赖不管她的请求了吧?
这个念头一起,叶白微就从噩梦中惊醒了过来。
夜晚的风还算凉爽,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见天色还早,便又倒头睡了。
噩梦里是假的,可醒来后却是真的。
大抵是累的很了,后半夜的时候,叶白微倒是睡得安稳了不少。
晨起推窗时,便见外面地上覆了一层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