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一做便是二十年,因我勤快,所以攒了些本钱,回来大兴县开了昌吉糖坊,一开始不赚钱,没奈何才开了杂货铺,之后生意渐渐好起来,虽不足以大富大贵,倒也颇有盈余。可以说,我这大半辈子的日子,都是糖给我带来的,先前姑娘送来甜菜,我满以为可以大干一场,只是……人算终不如天算啊!”
苏挽秋有些难过,她心里是替钟老板抱不平的,只是对此她也无能为力,因不由迁怒到方雪松身上,咬牙道:“你说方少爷也是,放着好好的荣亲王小舅子不当,非要开什么糖坊,这不是添乱呢吗?他懂什么制糖?”
钟老板呵呵一笑:“倒也不能这么说,方少爷不懂,自然有懂得人替他打理,且以他的身份,无论是将这糖坊发扬光大,又或者推广甜菜,都远比我容易。只要三姑娘能够将甜菜种植成功,日后我北方诸省,便再也不用仰仗南方的甘蔗,制糖产量会提高一大截,或许到那一天,糖再不会是达官贵人们才能吃得起的稀罕物,连乡村孩童逢年过节的时候,都能吃上各种甜甜糖果,那该多好啊。”
“钟老板的胸襟格局,当真令人佩服。”
钟老板摆摆手,笑着说道:“可担不起姑娘这夸奖,我一个平民百姓,有什么胸襟格局?不过是看多了百姓们的日子,有感而发罢了。”
“那也令人佩服。”苏挽秋认真说道。
两人沿着小路往村里走,苏挽秋往山脚下一指:“我的甜菜就是在那边挖得,离我们家很近,这甜菜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长,去年秋天,附近能挖的都被挖遍了,今年若只靠野生甜菜,一千斤也未必有,单看种出来的产量了。“
钟老板笑道:“我看姑娘信心十足的模样,想来这甜菜产量不会太低。”
苏挽秋点点头:“未必有我想象中高,但最起码,种出来应该不成问题。”说完又振奋道:“方少爷不过是来大兴县静养,忽然兴起,又或者觉得甜菜新奇,才要开糖坊,究竟他的志向也不在此处,钟老板耐心等待,过个一年两年,我的甜菜种好了,你再另开一家糖坊,想来他也不会在意。”
“这样……好吗?”
钟老板大为意动,只是神色间仍有犹豫,只听苏挽秋笑道:“怎么不好?难道他方少爷还能垄断了北方的制糖业不成?他是荣亲王小舅子,真敢垄断一个行当,朝臣们不会眼睁睁看着的。我虽是百姓,却也知道,朝廷不许官员勋贵与民争利,虽然这不过是一纸空文,但有这个禁令在,那些达官贵人就总有顾忌,没看他们的产业大多都是暗地里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