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小事儿么。”老二松了口气,笑道。
“是哪家贵人?”老三看着大哥的神情,问道。
老二不笑了。
石大头两口喝光了酒,“一个小妮子,她身边跟着个镖师,功夫极好,打遍临海码头没有敌手。”
“就一个?一个人功夫再高也没用,双拳难敌四手,咱们多带几个兄弟,一通乱棍打死他!”老二啐了一口。
“除了这个镖师,她身边还跟着一个婢女,一个车夫,四个长随,都是平江城外王府别业的人,那个婢女,是那位世子爷的婢女。”石大头接着道。
老二听的瞪大了眼,老三愕然,片刻,老三苦笑道:“大哥答应了?”
石大头点头。
“这个人一杀,咱们从此就得亡命天涯了。”老二一声长叹。
“你俩走,我得留下。这人得是咱们杀的,和朱家无关,和丝绸行无关。”石大头将杯子扔到桌子上。
“这他娘的!”
“朱老太爷对我有大恩,他要我这条命,我得好好给出去。”石大头截断了老二的话,“江湖人要有江湖人的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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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囡从嘉兴赶往常州晋陵。
天已经寒冷起来,李小囡和晚晴缩在车厢里,看着肩膀上斜搭着夹棉披风,指挥着马这样那样又蹦又跳练习骑术的阿武。
王雨亭的马牵在大车后面,人坐在车夫旁边,抱着只手炉,一边看着阿武练习骑术,一边和李小囡、晚晴说着闲话。
“对了,听说有部书,叫桑帅传,很好听,你听过没有?”李小囡突然想起来,看向王雨亭笑问道。
桑帅传在别业书楼不得外带的那几幢楼里,晚晴几乎没听过评书,桑帅传三个字,她连听都没听说过。
“听过!”王雨亭声调上扬,笑起来,“就是我跟阿武私奔那年,正月里,县城里来了位说书先生,先是在骡马行那片空地上说书,说了也就两三天吧,就被宏祥茶馆请到他们茶馆里面去说书了。
“你不知道多热闹!
“宏祥茶馆一面儿朝着县学,是一大片空地,茶馆把一整面的门板全卸下来。
“我们家那地方,正月里冷得很呢。可门板虽然全卸了,茶馆里面真是一点儿也不冷,那片空地上人挤人人挨人,把寒气全给挡住了,比门板还管用。”
王雨亭拍着红铜手炉,满足的一声长叹。
“你不知道多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