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卿杨现在是被摁在砧板上的一块肉,动弹不得,嘴又被捂着求救不得,黑暗里,她的眼眸一点一点膛大又缩小,就是看不清这登徒子的面孔,只是,此人只是压着她,捂着她的嘴,并没继续做什么,这让紧张的呼吸都屏住的叶卿杨慢慢放松了下来,才意识到,自己和登徒子之间隔着一层被子。
呼~
叶卿杨无声的从鼻孔里呼了口气。
接着听到那人在耳边说:“是我。”
叶卿杨蹙眉,声音低沉醇厚,应该是赵南贞,可,他这是什么无耻操作?
叶卿杨挣扎了下,可她的嘴还被男人捂着,整个人被压在被子下一点都动不了。
“别出声,嗯?”
叶卿杨点了点头。
男人才放开她,伸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一张脸放大在了叶卿杨的面前。
“你有什么大病?”叶卿杨稳住情绪,平静道。
赵南贞已经翻身坐在了床边,“起来帮我处理点伤口。”
赵南贞的一身整洁的戎装,军靴干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脸上也干干净净,伤哪儿了?
见叶卿杨盯着他满眼的狐疑,男人开始脱上衣,说:“肩胛骨的伤口疼,你看看是不是又复发了?”
叶卿杨本能道:“不可能。”
赵南贞几下把上衣扒了精光,膨胀有力的蜜色裸背大刺刺的出现在了叶卿杨面前。
叶卿杨穿着睡袍跪在床上细细查看他的伤口,“有淤青,可你整个背部多出淤青,是有什么钝器碰到这里,还是脊背撞到哪里了?”
赵南贞说,“撞在了一块青石上了,这里疼的厉害。”
叶卿杨,“我拿下医药箱。”
叶卿杨把医药箱放床上打开,人跪在床上,“你侧下身。”
一番检查下来,叶卿杨说:“无大碍,主要是这里是旧伤自然要比别的地方疼。我给你贴了药膏,疼痛很快就会缓解。”
赵南贞站起来穿衣服,叶卿杨整理医药箱。
她这会儿还处于懵逼状态,一头短发已经成了鸡窝,粉紫色睡袍歪歪扭扭,圆润白皙的肩膀和天鹅颈都露在外面,男人抿着唇,眸色渐深,而叶卿杨竟一点都没有察觉到危险似的埋头整理她那宝贝箱子。
“我走了,在我没有回来之前,不许出这个小院子,记住没?”男人沉声道。
叶卿杨这才抬头,和男人的目光对视了几秒钟后,道:“不拿我去换你的女人,就不担心她出事?”
“呵!”
男人轻笑一声,捏住叶卿杨的下巴,目光却看得是别的地方,喉结一动,说:“就这么想去土匪窝里,嗯?”
叶卿杨抬手拍掉男人的手,“我没大病。”
赵南贞又拍了怕她那张跟剥了鸡蛋壳似的脸,说:“既然没大病,那就好好在这里呆着。”
语落,男人就转身准备走人,叶卿杨伸手拽住了他的衣袖。
赵南贞回头,挑眉。
叶卿杨松开手,说:“你什么时候回来?”
赵南贞一勾唇,眉峰上扬,“你不是不乐意见到我么?”
叶卿杨翻了个白眼,说:“我的意思是我什么时候可以恢复自由啊!”
这登徒子的理解能力也是醉了。
赵南贞冷哼一声,说:“不知道。”
翌日,叶卿杨睡醒都快吃晌午饭了。
燕子轻手轻脚拿了一大沓报纸进来,小丫头乐的浑身上下都带着喜感!
“鬼鬼祟祟干什么?拿的什么?”叶卿杨道。
燕子一喜,“小姐您醒啦?报纸,今天的报纸可好看啦!”
叶卿杨,“这些报纸能有什么好看的了。”
这些报纸,不是报道打仗就是报道饥荒、流民,土匪,然后就是名流明星的绯闻,太太们抱团抵抗丈夫纳妾的。
最吸引人眼球的当属那些体面男人被大婆堵在女人床上的。
总之啊,叶卿杨觉得名人八卦这玩意儿放哪个朝代都是最有流量的。
燕子打开报纸头版,“小姐,今天的报纸不同,您看看,快看看就知道啦!这里,这里,少帅。”
叶卿杨拿过报纸,大标题是,少帅赵南贞一举歼灭兔儿岭土匪全部,解救了多少多少平民和妇女儿童,缴获了多少多少金银珠宝和武器等等。
文章通篇没有提到江蔓琪三个字。
叶卿杨看向燕子,“你还有什么小道消息?”
燕子低声说:“一点消息都没有打听到,但是啊,我觉得江蔓琪被马疯子绑架另有隐情。”
叶卿杨用报纸拍了下燕子的脑袋,“你该去当八卦记者或者侦探才是。”
燕子,“才不要,我要伺候我家小姐。”
叶卿杨弯着眉眼笑,“好了,知道你对你家小姐最好了。对了,我让你打听的事儿有消息了吗?”
燕子点头,说:“当时少帅确实收到了一封宁凉边关的密信,其他的什么也问不出来。传闻,当时围剿咱家老爷和大少爷的那位刘首领是先暂后奏,也没有真凭实据,怕是只有少帅知道实情吧!”
燕子,也是在火车上这几日,缠着侍从室那位小副官连哄带骗就打听了这点消息。
叶卿杨脸了下眉眼,说,“有机会让我见一见那小副官?”
燕子,“啊!这个,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单独见到他,感觉侍从室的那些人都好谨慎,从他们嘴里问点东西太难了。”
叶卿杨摸摸燕子的头,“幸苦你了。”
燕子摇头,“才不幸苦呢!”
叶卿杨起床后站在阳台上才发现这地方根本不是什么公馆,而是一出军营。
也不像是城里的样子,不远处就是山和田地。
叶卿杨心不在焉的吃了点饭就去三楼的楼台,依栏而望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太阳落山,远处黑黢黢的大山似乎要把人吞没了似的让她窒息。
一整个下午,叶卿杨的脑子都是放空的,她只有一个念头,怎样才能够回到她原有的世界?!
赵南贞一回来,侍从室主任便向他汇报,“少帅,夫人在那边三楼阳台站了一整下午,才离开。”
赵南贞只“嗯”了一声。
叶卿杨一下楼,就质问赵南贞道:“赵南贞,你把我关这里究竟什么意思?杀人也不过头点地,你这样折磨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赵南贞眼神一冷,愠怒道:“有人和马疯子联手设局,真正想要你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