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我澹台明月的。
最终,在我的恳求下,虽然将军没能允许我去到一线阵地采访,但终究给了我一个电话采访的机会。
前线最高指挥官某陆军中校接通了我的电话,先前说的凌晨夜袭战就是在他的亲自带领下完成的,但请原谅我不能透露他的名字。
不过,并不是因为他拒绝了我的电话采访,而是,算是私人的原因吧!
他找了一个士兵接受我的采访。
虽然是隔着电话,听着我需要仔细聆听才能分辨的清楚的浓浓川音,但我依然能够想象到那是一名朝气蓬勃的士兵。
可是,他所说的,和我的感觉有些矛盾。
他没有和我说他是怎样在战场上英勇杀敌的,而是,都是回忆。
就像一个老者,絮叨着说他这一生中最难以忘记的人和事,仿佛只有那样,才能找回自己。
他陷入回忆中的絮叨里,满是对战友的回忆。
说他们是如何英勇作战又是如何牺牲,说曾经带他的老兵是如何希望能活着看到女儿出嫁,还特意给她买了一枚纯铜戒指;说战友是如何期望回家能讨一个老婆,为此还特意将长官发放的奖励藏在秘密位置只有最亲密的同乡才能知晓,但后来两个人都死了,再无人知道他的大洋藏在什么地方。
多么朴素而单纯的期望,都没了,因为日本鬼子的到来。
明月记录这些普通士兵故事的手在颤抖,但仍然坚定的选择将这些故事记下来,告诉你们。
直到.......
直到将军规定的时间快用完了,采访即将结束。
明月颇为好奇的问他,问他讲了袍泽这么多,那他自己呢?有没有什么想给家里人说的,如果他同意的话,我可以在这里留下他的名字,并将他的话通过报纸转告家人。
我想,换成任何人,都不会放弃这个极为难得的机会。
他沉默了有足足十几秒钟,回答我:我家里还有弟妹,父母会有人照顾,我只希望,如果我战死了,请所有人都忘记我。
我的笔猛然停住了。
强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我想我应该是懂他的意思。
正因为是他知道失去战友袍泽而不断思念他们的痛苦,所以他希望,当他死去,请忘记他。
让战友袍泽忘记他,让血脉至亲忘记他,让祖国忘记他,让我华夏之族忘记他。
可是,能忘记吗?
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