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官立即跟上,说,“皇上……”
“说说吧。”文昭帝兀自往前走,不理会身边的内官会有什么反应。
“朱子善的小儿子腿折了,藏在府里养伤。”内官说,“在京都,谁敢打折朱成章的腿?我也不明白,咱大文朝里,还有敢对朱成章下狠手的?”
“打得好,免得朱子善以为谁也不敢对他主家人下手,让这个朱成章出来坏事做尽,这样就是对寡人忠心?我呸。”也只有在这时候,文昭帝才像一个小老头那样,跟人丝丝毫毫地计较。
内官自然不敢搭话,也不敢顺着说什么,甚至皇上的性子,只能将听到的、看到的,都藏在心里。因为内官也知道,他所看到的、听到的,未必是真实的东西。
“亲王府的刘世博是同朱成章一起消失,后来早返回京都几天。我猜,那几天是朱成章藏在京都外养伤,得到朱子善许可才回左丞相府。
两天前,刘世博去了韩立仁家里,去做什么,目前不知。不过,韩立仁亲自送刘世博出门,脸色很不好。刘世博的脸色也不好……”
“我那个孙子要不是我孙子,早就该问斩了。能做什么好事?韩立仁这一家,唉……可怜的是那个女孩子,很俊是吧?”文昭帝念念叨叨的,神态倒是平静。
“是的,传言说是京都第一美女。真实的相貌确实很好,第一应该算不上。是朱成章他们故意这样闹出来,是想要更多的公子哥去韩家求亲,让那女子无所适从……”
“是想针对杨家那个书呆子吧,对杨家没招,把气撒在一个女孩子身上,也只有这些没出息的坏孩子,才会这样做……”
对于杨家和右丞相府,在京都已经是一个禁忌的话题,除非是在背后议论。右丞相府和杨盛文对文朝的影响力太深,他虽然去荆蛮楚地五年有余,对朝堂的影响还在,不论朱子善多么努力,都没办法消除这一点。
内官知道,文朝不少人都以为皇上昏庸、老朽,但只有他才明白。皇上脑子清醒,京都和朝堂的事,无论巨细,都装在脑中。不过是皇上懒得去理会,任由他们闹腾而已。
在那高高的龙椅上坐久了,看什么往往都是一眼看透。
“皇上,最近京城有一新诗,题为《咏石》。”内官随后将全诗念诵出来,并没有任何点评。
文昭帝静默一小会,叹一口气,才说,“千锤万凿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粉身碎骨啊……唉……”
对于内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