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的,只有一位陈青牛眼中的“奇人”。
身高九尺,魁梧异常,肤黑如炭,双手过膝如猿猴。
若是男子,陈青牛要惊叹一声相貌雄伟。可眼前却是一位女子,就太不伦不类。只听她无比恭敬地朝范夫人躬身道:“石矶见过师傅。”
范夫人点头,道:“石矶,给陈青牛和你师妹秦香君安排住处,路上顺便把一些忌讳讲清楚。”
离开由玉石铺成的恢弘广场,范夫人独自来到舍身崖,站于危处,飘飘欲仙。
她脚边是一墩雕刻精美的白石莲座。
范玄鱼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青丝,苦笑道:“真需要一个孩子去力挽狂澜吗?再输一次,白莲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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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擅闯她人道场。”
“不许私自下山。”
“不许擅自登山。”
“不许踏足白莲洞三百尺以内。”
“不得呱噪喧哗,不得采摘花卉,不得私自御剑。”
……
体格已经不足以用清奇来形容的石矶师姐给陈青牛和秦香君阐述了一遍众多禁忌,这魁梧女人没开窍缺心眼一般,眼神呆滞,只是机械古板讲述十数条戒条清规,一心想要振作白莲为师傅争气的秦香君眉头紧皱,陈青牛却是松口气,身边人物愈是出息不大,他“得宠”的机会才越大,这是青楼勾栏里蝇营狗苟教给他的最大道理,既来之则安之,总要夹缝求生存,然后能惬意一分是一分。
他,石矶,和以前的香扇坠如今的白莲门徒秦香君,住在同一所院子,院内栽种了一架茂盛葡萄,绿意盎然。
“呦,来了头公的,稀奇真稀奇。该不会是范玄鱼在勾栏里的姘头吧?不像呀,年纪这么小,懂得伺候女人的手段吗?怀疑真怀疑。”
一位坐在院墙上的红衣少女摇晃着脚丫,一脸不屑笑容道。她背负一柄松纹古剑,奇长,兴许比她身材还要修长。纤弱肩膀上蹲着一只白色小貂,三条蓬松雪白尾巴,煞是可爱。
少女长得不如花魁秦香君,可瞧着脸蛋清纯,说出的话却是无比歹毒伤人。
魁梧石矶朝那少女弯腰道:“黄师叔,请慎言。”
少女唾弃道:“慎言?你这块又黑又丑还臭的石头知道慎言是什么意思吗?信不信本座两根手指捻死你?”
黝黑石矶还是弓着腰执着道:“慎言。”
“大胆!”
少女勃然大怒,轻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