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镇抚司,大堂之中歹
汪寿祺拿起簿册,看上其上的一笔笔记载,脸色变幻不定,一旁的江桐也凑将过去,脸色都是难看起来。
其实,会稽驸马还很讲究,除了报效相关的银两,将其他的赊欠和挪用都记录其上,而且算了不低的利息。
看着其上加上利息的合计总额,七百五十万两的数目汇总,依然让汪寿祺遍体生寒,手足冰凉。
先前还着崇平年间的旧账,已让汪家觉得肉痛不已,伤筋动骨。
但现在加上这一下,真是元气大伤,汪家近百年的积蓄,经过前前后后几番折腾,这一下子就掏空了七八成。
贾珩道:“汪老爷,欠朝廷的银子,还要怎么算?”
汪寿祺面色苍白,依然嘴硬道:“永宁伯,这些陈年旧账,究竟从何而来?”歹
贾珩道:“汪老爷,可还要详细的细账?如是那般,可就不是还上这些银子就能了结得了。”
江桐愤然道:“朝廷要夺我等家财,只管如程、马等几家,缇骑索捕就是,何苦使出这些手段?”
江家的旧账同样拖欠六百二十万两,如果加上崇平年间的归还税银,这下子身家几乎缩水一大半。
贾珩冷笑一声,沉声道:“朝廷只是要回欠账,尔等家财千万,如是合法经营而来,朝廷何必夺尔等家财?隆治年间,尔等以捐输报效为名,赊欠朝廷银子,邀宠于上,独享盐利专卖长达三四十年,细数而来,牟利何其之巨?现在偏偏还要叫苦,本官还没有查郭绍年之前的盐运司账簿。”
这些身家超千万的富贾巨商,纵然还上亏空,仍有百万家财,足够满足族人生活以及经营货殖,他自问仁至义尽。
如乾隆时期,扬州盐务总商江春,通过变卖家产去还内务府的高利贷,即“身殁之日,家无余财”,可以说被掏空了家财。
不过在士绅当道的陈汉,还是要讲究吃相,因为江南之地的巨室富贾太多,朝廷毫无缘由夺其家财,会让人兔死狐悲。歹
而扬州寻常的商贾百万之家还是有的。
汪寿祺紧紧闭上苍老眼眸,忽而睁开,问道:“永宁伯,是否只要我等归还拖欠朝廷的运库之银,先前诸事就一笔勾销。”
贾珩道:“只要不是不法之财,尔等盐商这些年积攒的家财,官府多一两都不取,而今两淮转运司正试行票盐法,不拘新商、旧商,皆可从事盐业,尔等资本雄厚,仍可凭票行盐。”
汪寿祺此刻心头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