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消息。”
贾政点了点头,心绪彻底安宁下来。
却说另外一边儿,邢忠夫妇一行所乘的马车行停在宁荣街街口。
马车车厢中,赫然端坐着一个上身着半新不旧红袄,下着浆洗泛白素色襦裙的少女。
少女容貌端丽,明眸皓齿,光洁玉额上梳着刘海儿,脸颊虽不施粉黛,但肌肤白腻,芳桃譬李,眉眼间微笼着一股恬然、出尘气韵。
衣衫更是简素,头饰也只有几个红绳,只裙摆一朵褪色半边儿的折梅花,隐隐见证着少女正处峭丽芳姿之龄。
微微阖上双眸,似在闭目养神。
邢忠之妻范氏,荆钗布裙,半老徐娘,低声唤道:“岫烟。”
邢岫烟睁开眼眸,晶莹眸光看向自家母亲,声音轻轻柔柔,带着婉转如沁玉激石的气韵,唤道:“母亲。”
范氏拉着自家女儿的小手,目光慈祥而柔和,叮嘱道:“你姑母家不同旁处,贾家一门双国公,人口多,规矩重,等会儿见了长辈,记得唤人,嘴巴也甜一些,碰到同龄的姐妹,断断不可轻狂了去,还有碰到一些体面的婆子,也不好得罪了,可记住了?”
邢岫烟清素淡雅的脸颊上,现出认真之色,螓首点了点,道:“母亲,我记住了。”
过了一会儿,马车辚辚之音倏然一停,外间赶车的邢忠说道:“下车吧,来人接了。”
范氏笑道:“咱们娘俩儿下去罢。”
说着,挽着邢岫烟的手,母女二人下了马车,这会儿天穹正是灰蒙蒙的,已飘荡着淅淅沥沥的雨丝,润细如酥,湿冷刺骨。
母女二人所着终究衣衫单薄一些,都不禁打了个哆嗦,一旁就有粗使婆子撑起了雨伞。
范氏与邢岫烟连忙道谢。
“老太太说,邢家太太和姑娘先到,大太太就在荣庆堂。”这时,外间两个婆子低声唤道。
范氏看着那绫罗绸缎的婆子,心头暗暗乍舌。
这贾家当真不愧是公侯之家,哪怕是一个普通下人,都衣衫亮丽,体面光鲜。
邢岫烟抬眸看了那撑伞婆子一眼,并未多在其人身上多作停留,淡如柳叶的细眉下,清眸稍稍抬起凝望,只见阴云密布的苍穹下,一座朱檐碧甍、雕梁画栋的门楼静静矗立,屋脊和檐瓦许是因为浸了雨水,湿漉漉的,水光透亮,愈增三分黛青之色。
目光及下,匾额下题着“敕造荣国府”几个金字,庄严遒劲,熠熠生辉。
而朱红油漆的大门正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