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一双眼睛看向老儒生:“问心论道。”
“我真的没有投靠大周朝廷。”老儒生有些苍白的辩解着。
“证据呢?”张良看向老儒生:“我已经接到探子密报,浩然一脉收过朝廷的物资。”
老儒生闻言无言以对,他哪里知道是浩然一脉哪个王八犊子收了朝廷的物资。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崔渔有些心虚的转过头去。
老儒生与张良坐在院子里,然后张良张开嘴,下一刻一股无形的韵律传入老儒生的耳中。
老儒生面色平静的听着张良的话,一双眼睛看向天空,不知在思索什么,仿佛神游物外一样。
“先生说人性本伪?”张良开口问讦。
老儒生不语。
“我有一问请教,若人性本伪,那圣人如何与道合真?”张良问了句。
“圣人之性,历经千锤百炼,去伪存真,才能与天心相合。”老儒生不紧不慢的道。
“若如此说,那母亲疼爱孩子,也是性本伪了?”张良又问。
老儒生笑了笑:“那是爱,与本性无关。”
“如何无关?在我看来,便是如此。若人性是伪的,那先生对孟圣人的尊敬,也是伪的吗?”张良字字珠玑,直刺老儒生的破绽。
老儒生面无表情,一双眼睛看着张良,眼神有些唏嘘:“人之性本伪,但经过后天学习,可以向善。”
老儒生的话没毛病,张良也挑不出毛病。
“哦?经过学习?那陈露倒是经过孟圣人教化,可依旧背叛孟圣人,害得孟圣人道心崩碎。难道孟圣人的道是假的?教化不了人性?”张良看着对方。
老儒生额头上青筋暴起,眼神中怒火在滚滚翻滚。
毫无疑问,孟圣人现在已经成为了他的心病。
“这世上总有那么些人,将卑鄙无耻刻印在骨子里,就算是后天教化,也无法纠正。”老儒生眼神中充满了火气。
“若人性无法纠正,那道友的大道还有什么意义?”张良看着老儒生:“圣人的教化还有什么意义?你的修行又有什么意义?”
“并非全部都无法纠正。是我自己修为浅薄,只能纠正有缘之人。”老儒生退守,一双眼睛看着张良。
张良看着老儒生,终于觉得对方有些难缠了。
“那道友既然明悟大道,可是去伪存真?”张良问了句。
“当然。我若不能去伪存真,如何得道?”老儒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