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势极复杂,太子、张氏、李辅国、乃至鱼朝恩都在暗中较力,你争我斗之下,数败俱伤,最终才白白的便宜了吐蕃啊!”
李嗣业又在车厢壁上砸了一下,吓得房琯赶紧按住了他。
“再砸,这车厢就要塌了!”
见李嗣业默不作声,房琯又道:
“老夫在洛阳时就听到了口风,秦晋有意派兵重返安西,说不定将军的机会又到了!”
这番话触动了李嗣业,他才刚刚五十,就已经半头白发,都是几次兵败导致的,以为自此以后就要这么蹉跎终老,现在听说又有了重返安西的希望,怎么能不为之动容呢?
“相公是说,秦晋还,还要用我?”
房琯道:
“将军毕竟在安西多年,听说梁宰又不服从朝廷调遣,将军若回去,必能事半而功倍啊!秦晋不会想不到”
李嗣业长长的叹息了一声:
“回安西去也好,省得在朝廷里勾心斗角,眼不见,清静!”
房琯道:
“将军还要有个心理准备,就算返回安西,一军之主也不可能落在将军的身上!”
“这难道还有更合适的吗?就凭神武军那几个黄口小辈?有几个去过安西?”
李嗣业有些不忿,但也明白房琯说的不错,秦晋怎么会任用反对自己的人为主将呢?换做是自己也不会这么愚蠢的,仅此一念间,又不免有些沮丧。
“还有段将军,都会得到朝廷的重新启用,现在还远没到马放南山的地步,也不必悲观,倒是老夫,可能要如此终老喽!”
房琯知道自己不是领兵的材料,现在朝中又自有宰相领政,他这个前宰相再加上败军之帅的身份,被束之高阁而闲置已经是最好的下场了,如果有人心怀记恨之心,提出对他的弹劾,相信景从者也不会少了。
马车忽的停住了,驭者的声音从车厢外响起。
“到了!”
闻言,房琯赶紧正了正衣冠,他回到长安第一站并非是去驿馆,而是直接到位于城北的神武军帅堂去见秦晋。这里已经俨然成了长安城的政治中心,非但宰相日日要到此处来汇报工作,而且全城的禁军的军令也均出于此。
他虽然人不在长安,但是也听了不少见闻,知道神武军已经成了控制长安的唯一一支禁军,身为神武军主帅的秦晋也自然就成了这座千年古都的主宰者。
但是,房琯还有许多疑问没有解开,秦晋再厉害,也只不过是个领兵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