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的脸涨红了,在这件事上找秦晋的麻烦,虽然是手底下人的主意,可他是点了头的,一旦查下去必然是自己理亏,倘若因此而将责任全部推倒下属的头上,将来又如何有面目自称为君子?
但是,房琯的要求名正言顺,李泌如果反对就等于告诉众人自己是心虚的,可他又不能答应下来,一时就无言以对。
关键时刻,还是李亨站出来和稀泥。
“这件事原本就无关痛痒,朝廷如果因为这等小过而惩处了有大功于社稷的人,岂非让天下人寒心?朕稍后会召御史大夫问明情由便是,诸位卿家不必过分纠结于此事!”
房琯也无意就这等芝麻蒜皮大的事与李泌撕破了脸,也就不再做声,李泌这才松了一口气。
然则,就在君臣众人相继陷入沉默的当口,李辅国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来到李亨的身侧耳语了几句。
李亨闻言面色大变,竟失声问道:
“这,这是真的?”
李辅国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只听李亨低声埋怨着:
“如何,如何没人拦着?”
李辅国摇了摇头。
“奴婢也是得了监军的禀报才得知此事,尚未弄清具体情形,便赶着来通禀陛下!”
房琯、崔涣等人都是一头雾水,但见李亨如此失态,也心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后果严重的大事。只是天子没有交代,他们一时间也不好开口询问。
终于,李亨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李泌一眼,重重扔下一句。
“先生做的好事!”
李泌的表情尴尬极了,硬着头皮问道:
“臣不知做的什么好事?”
眼见着李泌还顶嘴,李亨火气上涌,本要立即发作,可是当着极为政事堂宰相的面,如果发作了出来,丢了丑,日后又如何叫他做人呢?想到自己落难时,李泌不离不弃的情形,李亨瞬间又心软了。
“快,备马,朕要去神武军中,看看秦卿的伤势如何!”
顿时,众人面面相觑。秦晋受伤了?
这是所有人的疑问,也的确是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实在难以想象,秦晋在千军万马的大战中没有受伤,却在大战结束的时候受伤,其中内情不禁令人遐想。
房琯也好,崔涣也罢,连韦见素在内都是在险恶政争中大浪淘沙幸存下来的佼佼者,自然不会简单的理解为仅仅受伤而已。这背后说不定有着多少博弈的内幕。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