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近的人都知道,李誉对男女之情虽然不明白,可是却有一回听到阿福和李固说起这事来。大人总以为好多话小孩子听不明白,说话时就不那么顾忌。
“你说,师傅功夫好,脾气也不错,三姑姑要是嫁了他有什么不好?为什么她就是不嫁呢?”
李誉老气横秋地说:“你不懂。”
“你就懂了?”
“我当然懂。”李信颇有些为人师的得意:“前朝和本朝都有驸马密谋作乱,所以娶了公主做了驸马的人就不能做官,而且只能在承恩坊住,连京城城门都出不去。三姐姐要是嫁了师傅,师傅就不能再教咱们功夫了,也不能再统领禁卫军,只能天天吃了睡睡了吃混日子一直混到死。三姐姐说不愿意他的抱负就此落空,所以一直不肯答应,还劝师傅另娶妻子呢。”
李誉有些似懂非懂,不过李信讲得浅白,如果师傅娶了三姑姑就不能再做自己和小皇帝叔叔的师傅,那这件事情还真糟糕。
“唉,可是师傅也没另娶别人啊。”
“是啊。”
事情就这么僵着,一直拖下来,都拖了几年了,李信都想下道旨意,把对驸马的那些苛刻条规改了。可是每到这时,他都会想起那一年……父皇去世的那年冬天。他听到父皇是被人所害,而下手的人很可能就是三姐姐先前那个驸马萧元。
祖宗定下的规矩自有道理,父皇对萧元宽容,那时候又恰逢乱时,萧元成了驸马之后还担任官职,虽然只是管内府的事,可是最后却……
李誉象模象样的叹口气:“要是三姑姑不是公主就好了,那她嫁给师傅,师傅还是能教我们武艺兵法……”
他抬起头来,李信正在发呆,手里捧着茶碗已经歪了,眼看茶水就要流到身上。
“咦?你想什么呢?”
李信回过神来,他笑了。
“你说得对,这事儿还有一个办法,咱们先前都钻进牛角尖里去了。”
“什么事儿啊?”
“三姐姐只要不是公主,那师傅娶了她也就不是驸马了!”
李誉有点迷糊,黑葡萄似的眼睛里写满疑问,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可是三姑姑明明就是公主啊。”
李信咧嘴笑:“这个不是不能变通的,办法是人想的嘛。”
前朝不是没有这样的先例。因为有位公主生下来还未满月生母便病逝了,皇帝一面觉得这个孩子没有亲娘照料恐难成活,另一方面皇帝的舅兄平昌候家中未满周岁的幼子夭折,也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