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未知在发生的时候,勇气比恐惧更强烈。
阿福安静的坐在那儿,等李固喝完了肉汤,漱口喝茶,和她说王府里的石榴花也开了,今年大概能结更多石榴。
阿福点点头,然后轻声说:“我……要生了。”
李固一时没有明白。
阿福又重复了一次:“让他们预备……我要生了。”
疼痛依旧不剧烈,直到天黑时,阿福在准备好的产室甚至盖上被子想睡一会儿。
李固在一旁陪她躺下,和阿福相反,他可一点儿也睡不着。产室外面一群人也在虎视眈眈——好吧,没有这样夸张。但也是如临大敌战战兢兢。
阿福觉得自己睡了不短时间,但是当疼痛剧烈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蜡烛没烧去多少。
她这会儿居然还能睡这么沉?阿福自己都没想到。
杨夫人冲了进来不由分说把李固赶了出去,他只能待在产室外头,急的一边搓着手一边来回走动。
今晚的月色很美,一天都是星星。
李固看不到这些,就算能看到,他也绝不会在意。
他现在全部注意力都放在那扇门里面。
阿福是个很能吃苦忍痛的人。李固早就知道——他倒情愿她现在不要忍着,要是疼的厉害,就叫出来!
他知道生孩子有多难——最好当然是母子平安,可是有时候大人孩子只能保住一个,他的母亲……
李固忽然想起她。
他已经很久没有想起她了。
她在他心目中,只是一个模糊的样子,他不知道她的鼻子有多高,脸庞是不是小巧,身材是不是纤秀动人。他只知道,她给了他生命。
可她死了。
李固偶尔问一句怎么样,杨夫人在里面张罗,她的调门儿比平时要高,李固只能听到她的声音。还有,别人也在小声说话,说的什么他全都听不清。
她呢?她怎么样了?
是不怎么疼,还是疼的很厉害?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里的人来来往往忙个不停,李固拉着一个从屋里出来的人,结果那人反而被他吓了一跳:“王,王爷!”
“夫人怎么样了?”
那个婆子咽口唾沫:“夫人……蛮好。”
李固简直想抽她:“她怎么会蛮好?她疼不疼?她累不累?要不要让太医来看她?”
那个婆子摇头,然后想起摇头李固看不见:“夫人要吃糖水鸡蛋,我得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