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试过,在黑暗中想象自己的模样。
她们没有伤春悲秋的时间。第二天天不亮就起来,该干什么干什么。
早梅开了,被雪一映,花瓣象玉雕的,还很香。
阿福想折两枝插瓶,退开两步正仔细端详这株梅树,有个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身后喊她:“阿福!”
阿福回过头来,佳蕙正站在廊下朝她招手。
阿福交待了杏儿一句,朝佳蕙过去。
“怎么了佳蕙姐?”
佳蕙一张脸绷的紧紧的,说:“你跟我来。”
她的脸色让阿福有点不安,一路上什么也没说,等进了正屋的门,就看见地下一片水还没收拾净,不知道摔了什么。佳蓉不在屋里,让阿福有点意外。
佳蓉在太平殿固皇子面前的地位,打个比方说,就象红楼里头,袭人在贾宝玉面前的地位差不多,她是大丫头,太平殿里除了固皇子,能压她一头的只有杨夫人。
这种时候,别人不在,她也该在。
“进去吧,殿下心情不好。”
阿福也不知道这个心情不好该做何解释,慢慢朝前迈一步。
内室她没进来过。
她只在西屋,在锦书阁服侍。
地下铺着厚厚的毯子,把足音吸的一干二净。固皇子趿着鞋坐在榻边,他只套着件单袍,还没系腰间的带子。
阿福进的动静虽然轻,他却抬起头来,脸朝着这个方向,眼睛却没有焦距,那双眼睛象蒙上了一层重雾一样。他的头发散着,乌黑的,披在身上,看起来清秀的象个姑娘。
阿福施礼,轻声唤:“殿下。”
固皇子没吱声,站起来,张开手。
阿福自动的走过去替他把袍带系好,然后再拿起长衣,罩衣,一样一样替他穿好。
“殿下今天还出门么?雪停了,西面园子里梅花开了两株,我刚才过去瞧了,香的很,不折两枝回来香香屋子真可惜。”
阿福说着话,已经扶固皇子坐下,替他把头发梳拢,插上簪子。
没人和她说刚才固皇子发什么脾气,阿福也没敢问。佳蓉明显是受了排揎,不知道有没有责打。
应该不会的吧——
阿福直觉得不会。
镜子里固皇子的脸上有种沮丧的怒色,渐渐的消退了。阿福适时的问:“早上不知道是甜粥还是咸粥,要是有香面团子就更好了。”
固皇子终于开了口:“有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