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再接嘴,让这祖宗找到由头罚他,这祖宗指不定有多高兴。
林卿扶这人虽有时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但对于自己的手下,若是没有名头,林卿扶不会随意惩罚。
这是林卿扶的原则。
也是乐孝吃过许多苦头后,总结出来的。
而乐善很乖很乖的坐在一旁,自始至终,没有吭声。
林卿扶等了许久也没听乐孝出声,也知道自己的计谋被识破了,有些烦躁的睁开眼,起身戴上红帷帽就走。
乐善乐孝默默尾随,不敢多言。
……
熬云夭看着头顶龙飞凤舞的三个字后,欲哭无泪,拉着百里与归的袖子的手轻轻晃了晃,惨兮兮道:“师姐,你不会就是专程带小夭出来听戏的吧?”
她屋里那位至今没走,她不在府中,他被发现的几率就要大些,他也就危险些。
越是这般想,熬云夭就越没心思听这太过冗长枯燥的戏。
可她,又不能拦着百里与归,不许百里与归进戏楼。
她越是这样,百里与归就越会生出疑心。
熬云夭很是希望她的师姐只是路过这戏楼,并没有对戏生出些什么别的意思。
偏百里与归不如她意,微微颔首,“芳华楼的戏,本宫许久没来听了。”
“戏子无情,绎能绎重逢,演能演了别离。
芳华一语无妨道深浅,入梦几秋才闻何日呤。
然初习相思,君未可知。”
百里与归刻意压低了声音,这一两句话,娓娓动听。
像是在说一段极其悲怆的过往。
渲染人心。
“”这到了京昭,也不知是他多了闲情雅致,还是他多了些其他的什么。
他觉得这戏啊,有人间至味,含人情冷暖,偶尔听上一回,感觉倒也不错。
这戏楼里的客人,有贵人如他,有平民如下面的那些聒噪的小杂碎。
—
“诶诶,你们听说了吗?黎家那事?”
“黎家能出什么事?”
“前些日子,黎家母女二人去赴了殿下的生日宴,就再未回来。”
“啊?她们可是在生日宴上得罪了什么贵人......”
“我看八成是,毕竟如今的黎家,大不如前了。”
“那也不能一点风声都没有吧。”
“不会是黎二爷干的的吧?”
“我觉得不像。”
“为什么?”
“因为黎二爷,也不见了!”
“可是同一天不见的?”
“这我不清楚,我大哥在黎府当值,昨日轮到他休息时,才回来同我说的这话。
说是自黎家母女凭空消失过后,黎二爷也不见了踪迹。”
“那可不得了。”
楼下的议论声一阵接着一阵,那些小杂碎也不知道小声点,把林卿扶看戏的兴致给搅没了。
他又抿了口酒,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干脆置了酒杯。
这梅子酒味道再甘再浓,喝多了也就这么回事,没有宋北的明月酒烈,久饮也能不腻。
下边的议论声渐渐盖过了戏子的声音,听得他昏昏欲睡。
林卿扶索性阖眼假寐。
“公子,这天色也不早了,不如......”
乐孝也从戏中抽出神来,见林卿扶也没了兴致,低声道。
虽说如今那群老东西明面上安排的人死了,但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马,在等着机会取林卿扶的命。
况且这几日他也没见到凤泯朝给林卿扶的那些死士。
那些被指派只听林卿扶命令的死士指不定被林卿扶派去干什么偷鸡摸狗的事了。
所以现林卿扶身旁无人,在外面待得越久,就越有危险。
事关林卿扶安危,他不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