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后后洗了怕是有一个多时辰,令逸安才觉着自己身上的这股酒糟子味儿褪去了几分。想来也是可笑,他一个王爷不好好帮助皇上辅佐朝政,整日整日的窝在屋子里头喝闷酒,也难怪蒋济方才要那样说。
待会儿收拾妥当了,自己也该是去趟云府,和清婉那丫头见上一面了吧。这心里头的大石头如果不落下,就算是他日后成婚生子,对那丫头的思念也会似小草一般从夹缝中生长出来。
不过这会儿外头也不知是什么情况,噼里啪啦的倒腾了许久,就跟他现下的心情一般,倒是不安生的紧。
“兰姨。”
令逸安唤着,眉头蹙了起来,“外头那是什么动静?怎么一直没停过啊。”
“王爷,那是隔壁。咱们不用管。”
兰姨人在屏风外头站着,说话的声音有些飘忽。让令逸安察觉到了一丝的不对劲。
不对,隔壁……隔壁不就是云游的宅子吗?是皇上特地赐给他的,和自己这恒王府连着的宅子啊。
哗啦的一声,令逸安忙的从水里起了身,也不顾秋寒伤身,擦都不擦的直接就套上了衣服,“云府出事了,对吗?你怎么也不曾跟本王说一声?”
他的语气里有些怪罪的意思,可兰姨也是无奈,“这也是将将才出的事情,王爷您好不容易才愿意从那阴沉的屋子里头出来,我也实在是不想拿这种事情搅扰。”
“若是小事也便罢了,都闹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指不定皇上又发了什么牢骚呢。”令逸安着急了起来,可得亏自己耳朵灵,问了一声儿,不然要真的是清婉出事了自己却没能在跟前护着……唉,只盼着现下能不要出什么大乱子吧。
“王爷,您这是去哪?”
见令逸安如此着急的脚步,兰姨不由得也开始跟着着急了起来,“王爷,您这湿漉漉的别感了风寒,我瞧着外头有低飞的蜻蜓,说不准是要下雨了呢?王爷您好歹再披件衣服啊!”
她说着,可令逸安是一个字儿都没有听进去,他直直的开了门就往云府的方向走,刚抬了几步脚,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呆住了。
数十个家丁在门口抬着东西,云府的牌子也被人给卸了下来,明眼人儿一看便知,这是朝廷要收宅了。
可云游不是很得皇上的喜爱吗?不是才刚刚被封为一品大臣的吗?依照自己和云游平日里说过的不少话,也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深谋远虑,考虑周全。不应该,。怎么这么快就落水下马了?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