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思来居的书生
女子一走,即刻有人滑入索欢房中,无声无息。
索欢默默看着秦风,倒了一杯茶,道:“何事?”秦风默然有顷,上前坐下:“相爷若知今日之事,才真正是你死期。”
索欢闻言知他听去大半,摇头笑道:“此事血腥秘密,无干之人尽可不知,她外秉柔弱内蕴刚强,是极聪明的女子,当然知道该如何选择了。宰相绝对不会知道的,除非……”他以手托腮,眨了眨眼,“你去把我卖了。”
“我不会。”
三个简单的字,被他说得许诺一般重,索欢心头一动,踌躇地覆上他的手,“我还以为你再不会理我,再不会见我了。”
秦风皱皱眉头,又舒展开,似将所有痛苦都压了下去,只余眼角一点湿润。“这不怪你。”
真的,不怪你。
索欢将秦风的痛苦和隐忍都看在眼里,想起不久前他十万火急地将自己带到无人处,告诉自己宰相要灭口——“我亲耳听见他对凤麟护卫说的,咱们快走吧!”
早在猜测的事,终于在秦风口中得到证实,索欢没有惊慌,反而有一种目标明晰的镇定。秦风却以为他吓傻了,忙于怀里掏出两块通行令牌,“你看,有了这个,你就可以出府了。”说着他居然笑了,抱住索欢激动道:“我们逃吧!逃出去后就不必偷偷摸摸的,我们永远在一起!”
那两块通行令,一块属于秦风(思来居的人得宰相重视,人手一块通行令牌),另一块肯定是偷了什么人的,总之,想要破釜沉舟不留后路。索欢看着这个冒死来报信的人,筹谋着大胆而美好计划的人,因为兴奋或是紧张而前言不搭后语的人,不可否认,有一刻的冲动,有一刻的心动,要陪他一起冒险。
可惜,心动只是心在动,冲动也只一刹那罢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呢?”索欢问。
“不拘什么地方,有我们的地方就是家。”秦风浪漫至极,将偷来的令牌按到他手心,道:“快点,否则会被发现的。”
索欢重复:“有我们的地方就是家,‘吾心安处即故乡’——你做梦!”将令牌一把拍在秦风心口,冷笑道:“你书看多了吧!别说你打小儿呆在无音阁,不知外面人心险恶,只说一样,百无一用是书生,你出去后拿什么养活我?卖字?卖画?还是给人做教书先生?告诉你,我挥金如土惯了,你辛苦挣一年的钱未必够我打个水漂儿。再来,”他伸出双手亮了亮,“这双手没沾过一滴阳春水,柴米油盐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