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二十六年进士中,记得你和那一科的探花关系不错?”
“胡正蒙。”徐涉点头道:“他与人为善,和同僚、同年关系都不错,和张叔大也颇为亲近。”
徐阶微微颔首拿起毛笔,不再说话。
徐涉出了书房,在心里琢磨了会儿,猜测兄长这是想将胡正蒙给拉进去,这事儿可没那么简单,胡正蒙就在一个多月前考满九年,入裕王府为讲官。
不管是徐阶还是严嵩都盯着裕王府呢,不过一来嘉靖帝生性多疑,他们不敢有什么大动作,二来裕王府的高拱是个不好相处的角色,所以他们往往采取的是以翰林官为讲官的名义。
不过谁都没得逞,严嵩没能将唐汝楫塞进裕王府,最多只是讲学而已,徐阶试图将张居正塞进去,但一个多月前嘉靖帝在名单上钦点了胡正蒙。
徐阶的幕僚并不多,如今能正儿八经出面的也就其弟弟徐涉,虽然官位不高,但毕竟是二甲进士出身。
当然了,这也是时代的特色,严嵩身边的严世蕃,徐阶身边的徐涉、徐璠,戚继光身边都有戚继美。
“叔父。”
“叔父。”
终于养好了伤的徐璠和妹妹徐四小姐正巧路过。
“都已经腊月了,别到处乱跑。”徐涉点点侄儿,“留点神吧,回头再惹祸,谁都救不了你。”
徐璠一脸的忿忿,牢骚道:“钱渊那厮……暂时不招惹他,以后有他的好果子吃!”
言下之意就是,等以后徐阶身登首辅再来收拾钱渊,到那时候,徐璠觉得都不用亲自上阵了,有的是人帮着将钱渊那王八蛋扒皮拆骨,大卸八块。
“哥哥!”清喝声在耳边响起,徐四小姐不悦的盯着徐璠,“不过就是口角之争,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徐璠脸红脖子粗的吼道:“看看你哥哥的鼻子,谁揍的?喝了一个多月的药汁,谁害的?”
“说起来不仅是同乡,还是同窗,只不过口角,苏州大街上拳脚相加,松江会馆门口就差刀刃相向了。”徐四小姐摇头道:“说出去哥哥也不占理。”
“不占理?”徐璠都被气笑了。
“就凭爹爹是内阁大学士,这便是不占理。”徐四小姐缓缓说:“钱展才可是简在帝心的。”
看徐璠还不服气要争辩,徐涉咳嗽两声打断,饶有兴致的看了看侄女,“这都是你自己想的?”
徐四小姐犹豫了下才说:“有的是,有的是和小七闲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