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天六道题吧,就算随军也总找得到时间写的。”
钱渊故意犹豫片刻后才勉强点头应下,总要让这老头出口气吧,再说了,言下之意是答应迁居一事了。
看事情已经谈定,陆树德咳嗽几声,小声说:“兄长,渊哥儿那些族人也……”
“对了,还有件事。”陆树声突然开口打断道:“五日前,张家女眷来访,聊起了渊哥儿你……”
“张家女眷?”钱渊眨眨眼示意没听懂。
“华亭张氏也算是本地大家,当年简庵公是正统十三年进士……此人即张蓥。”陆树声详细解释道:“后历任刑部尚书、兵部尚书,弘治二年卒于任上,赠太子太保。”
钱渊又眨眨眼,这是看中了我要联姻?
陆树声继续说:“张蓥有一孙女,因连续为祖父、祖母、母亲守孝,直到十九岁尚未成亲,后来嫁与本县人为续弦。”
钱渊眯起眼缓缓问道:“徐?”
“不错。”陆树声平静的看着钱渊,“她就是徐华亭如今的正妻,五日前来访的是其弟妹。”
钱渊垂下头掩饰试图掩饰眼中的寒意,“其弟妹可有女儿?”
“没有。”陆树声慢悠悠道:“倒是徐华亭那位正妻生两子一女,两子分别是十岁、四岁,其女今年应是十三岁,据说尚未定亲。”
说的不能再明白了,陆树德脱口而出,“徐家看中渊哥?这等暴发户!”
但陆树声和钱渊都没说话,书房内陷入一片寂静。
陆树声考虑的是自己女婿钱铮,在他看来,这是徐阶再一次拉拢钱铮的手段,只不过如今徐阶在朝中是当之无愧的二号人物,即使这次东南事败也很难真正影响其地位,有必要吗?
但钱渊心里想的就复杂多了,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他不喜欢,但也并不陌生。
良久的沉默后,钱渊艰难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双江公召我随军……”
“之前在苏州拜见双江公时,南下浙江督战的工部右侍郎赵文华待我颇为亲厚……”
钱渊的手不由自主的摸了摸悬在腰间的那枚玉佩,这是临别时赵文华所赠,触手温润,价值不菲。
书房内再次陷入寂静,年幼的陆树德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的茫然。
聂豹召钱渊随军,赵文华对其亲厚,徐阶有联姻之意,很明显,这三件几乎同时发生的事必然有关联,离开朝廷近三年的陆树声一时不知从何说起,他也没弄懂其中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