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舒道:“叫人去药铺抓点金银花回来煮水清洗起痱子的部位,洗完之后一定要擦干,平时一出汗就赶紧用软布轻蘸掉汗液,洗几次应该就好得差不多了。”
“是,大姑娘,奴婢记下来,这就叫人去买。”春兰连声应诺。
两个人正说着话,里间突然传来响动,小丫鬟的声音传出来道:“春兰姐姐,老太太起身了。”
春兰赶紧冲沈天舒抱歉地一笑。
沈天舒起身道:“姐姐快去忙吧,我先回去了。”
沈老太太却在屋里问:“谁在外头呢?”
春兰挑起竹帘进屋回道:“大姑娘过来看您,见您没起正准备走呢!”
“难为她还惦记我这个老婆子了。”
沈天舒这下想走也走不成了,却也不便进屋,便在竹帘外头道:“祖母,孙女想着,今年的天这么热,不如孙女陪您去城郊山上寺中小住几日,去避避暑如何?
“城里人多,到底不如郊外山上凉快,东泉寺在山上有单独的禅院,咱们过去住上些日子,等父亲回来再回城可好?”
沈老太太闻言不免有些心动。
其实,她到永州府之后,日子过得可没有沈天舒以为的那般岁月静好。
通过春兰当初带回去的账本信息,沈老太太如今手里已经握着一部分许氏挪用银子,在外放印子钱的证据。
随着搜集到的消息越来越多,沈老太太的心里也是越来越堵得慌。
许氏这个人,实在是太贪了!
尤其在沈老太太来之前的这段时间,她为了平账,逼着借钱的人还债,将好几家逼得流离失所,甚至家破人亡。
但是接下来要怎么做,沈老太太却又些犹豫了。
倒不是沈老太太心慈手软,而是她不想让许氏这样一个女人影响到自己儿子和孙子的前途。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若是清算起来,家里少不得要有人知道,以后万一传到外头去了,难保不影响沈仲磊的名誉。
尤其沈仲磊膝下只有独子沈元麟,如果许氏出事,难免会影响到这唯一的孙儿。
如今她完全是投鼠忌器,颇有些进退两难。
心里有这么多事儿压着,加上永州府的天气着实比老家热上不少,她这几日才渐渐开始茶饭不思,睡眠也越来越差。
如果能去山上寺里住些日子,一来能够避避暑,二来也可以静心礼佛,说不定可以得佛祖指点迷津。
“难为你一番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