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坐下来饮茶,既雅致又悠闲,何必费这气力?”
严奕举杯饮茶,不置可否。
君邪继续说服道:“其实将军此次多半是为名而来,可我知将军并不是重名之人,而我与靖国无害,将军不应该咄咄逼人才是。”
严奕听闻好笑,“你贸然闯入靖国疆域,可说是无害?”
君邪纠正道:“此言差矣,我并非闯入,而是大摇大摆的走入,不然将军也不会在我面前。君某入靖,只是为了游玩,并无他想。”
君邪说完还对严奕笑笑,似乎想表达友善。
可严奕并不理会,反问:“你可听说过一句俗语?”
“什么?”
“人怕出名,猪怕壮。”
“明了,君某不管去哪都是不该。”
“自然。”
君邪笑问:“若是君某为靖国献策?”
“那靖国必扫榻以待。可惜,这不可能。”
“是不可能。”
“因为你顶着麒麟子的名头。”
“自然因此。”
“名头大了,注意的人就多了。你做不出侍二主之事。”
“将军懂我。”
“可你却做出阳奉阴违之事!”
君邪丹凤眼眯起,“将军不说就无人知晓。”
周利、严柯等人皆在山脚,故而亭阁仅有君邪、严奕二人。
严奕料到君邪会落落大方承认,却没料到君邪打算,在他看来,君邪不应该是通敌之人。
“我为何要帮你?”
“将军可以不帮君某。”
“我又为何不帮?”
“将军如今怎选择?”
严奕语塞。此刻,他已经落入君邪陷阱,回帮与不帮都无济于事。
君邪知此,心底有了七八分把握,便给严奕台阶下,“将军其实不必咄咄逼人,君某从不侍奉任何人,以前帮启王,是因为承诺,现在收归启王麾下,还是承诺。君某从不在乎名利,那二主之言更不在乎,当然,也不屑做。”
严奕品味着君邪话语中的意思,一时也不敢定其真伪。
“麒麟子坦荡,但我不能将靖国的安危寄托于麒麟子的坦荡上。”
君邪点点头,“了然,换是我,我也不敢将一国的命运寄托于他人。”
“既然麒麟子不想比,就请回吧。”
君邪摇头,“暂时不能回,君某这段时间只能待在靖国。”
“我不愿对麒麟子使手段。”
“我想靖国也不想再树敌。”
“靖国无惧!”
“君邪亦无惧!”
两人目光对视,言语争锋相对。
终于,君邪先移开了目光,环视一圈后,感叹道:“靖国山水多秀丽,将军可否带君邪游玩几天?”
严奕沉思片刻,才道:“好。”
两人下山,山下的武斗也出了结果,周利不是严柯的对手,可周利曾是玄宗刺客,擅长隐匿,故而严柯一时也拿周利没办法,算是打了个平手。
两人见君邪、严奕下山,忙问结果,君邪两人却避而不谈,只道待时机成熟,自有胜负。
严奕应约领君邪游览靖国山水,看得周利紧皱眉头,若不是两人时不时明争暗斗,周利怕早以为君邪有异心。
而就君邪游玩这几天,夏军从风国、啼国两路夹击圭国,这两面受敌并不出叶府意外,叶府所意外的是夏国的帝上居然亲征。
这还归功于“他们”,若不是无言三人袭击夏军引出凌恒,叶府的人可能还不知凌恒亲征。
那日,仅无言一人杀入夏军中,一人一剑便无人能敌。就在无言杀得夏军士气低沉之时,凌恒一掌拍下直击无言的剑芒。
灰尘散,无言连退数步,他败了。
凌恒并未无言的落败而收手,反而乘胜追击,誓将无言抹杀。
千钧一发之际,影出手,救走了无言。
媚姬也现了身影,拦在凌恒面前。
“你莫不是想死?”
凌恒盯着媚姬,却再没出手。
媚姬见此,媚笑道:“我知你心底还是有我的,不然我也不敢出现在你面前。”
话落,凌恒直接出手,媚姬肩受一掌,口吐鲜血。
“滚!若再出现在我面前,必杀之!”
媚姬狼狈离开,耳边回响着夏军震耳欲聋的叫好声。
此时的媚姬坐于叶府殿阁上座,将那日的事讲述给了叶府众人,“主上曾派人阻止凌恒稷山封禅都未成功,凌恒等几人根本不能按寻常实力揣测。无言一直忙于某事,故而并不知晓,因此吃了大亏。”
媚姬看着坐一旁闭眼养神的无言,主动帮他开脱。
可叶府的人并不想知道谁强谁弱,他们只关心如何解决眼前的危机。
媚姬解释几句,便也不再言语,只向吴陵子道:“还请府主坚持数日,我等回去请示主上,不久便带强援援助诸位。”
“那就有劳了。”
媚姬行礼,带无言转身离去。
“府主,他们信不得呀!”
媚姬一走,叶府其他人出声劝解府主。
“我知道。”
“府主……”
“我从未信过他们,他们也从未在乎我们生死,不然就这么几个人。我们只是他们的棋子。”
一个有千年传承的府门,如今直言是为棋子,在座的众人皆心头堵得慌。
吴陵子环视一圈,见众人皆低头不语,还是忍痛质问道:“夏国和他们,我们从来都只能仰仗鼻息,不敢夹缝中求生存,为什么?”
无人回应。
“还不是我千年叶府尽为他人做嫁衣,从没想过夯实自身。叶清川的做法可能激进,但他敢走这一步,而不是像我们,守着千年旧制不敢妄动。”
“千年叶府若不为他人效力,为千年叶府而活,千年传承,我们何惧他人,叶清川做丞相,建国,从来考虑的都是自身实力,而不是效命,可惜我们一个二个守着旧制不敢妄动,如今找谁哭诉?”
众人再不敢抬头,他们曾在此事中推波助澜,此刻自然是不敢说话。
“我欲将叶清川迎回叶府,此次就看谁能解当下之围,谁解谁就是府主,如何?”
“不可!”
吴陵子话才说话,就有两三人反对,气得吴陵子险些破口大骂。
那开口的几人虽知会恼吴陵子,可依旧开口道:“府主,叶清川不能回叶府。”
果不其然,吴陵子大怒,“就此时,你们还这般顽固!可恨!莫不是还要仰仗他人存活?”
“府主,叶清川回叶府,叶府只会更快灭亡。”
“胡说八道!”
又一人道:“府主,在我们看来叶清川与叶府的仇是理念之争,可在叶清川看来却是血海深仇!府主莫不是忘了叶源和雪妃?”
吴陵子闻言沉默几息才道:“他们并非死于叶府之手。”
叶源和雪妃他当然记得,他们是叶清川的父母,叶源更是他的知己好友,可惜两人早已不再人世。
“府主,他们并非死于叶府之手,却因叶府而死。叶清川真正看不清的就是这点。在叶清川心底,家比家族比组织重要太多了。”
吴陵子叹了口气,“他要如何便如何,这是叶府欠他的。”
“若他要叶府灭亡呢?”
“除此以外。”
“那便再无其他。”
被老人一提醒,吴陵子也清楚此事的棘手程度,或许叶清川的心从不在叶府这边。
叶疯子的长辈适时道:“府主,我们还有叶疯子。”
“若没有叶清川刺激,他能发挥多少能力?”
叶疯子的长辈语塞,他的这个后辈心底只想着打败叶清川,其他的从不怎么考虑。而如今若叶清川不介入,想来叶疯子也不可能有所动作。
吴陵子叹了口气,“这便是劫,千年叶府的劫。”
殿阁过于压抑,吴陵子逃出了殿阁,大口呼吸着外面的口气。他知道,下一步可能叶府就要灭亡,而他就是叶府的罪人。
“府主。”
“你一直知道叶清川的想法,回来也是为了报复叶府的?”
出现在他身边的就是叶清辉。
“府主,我名古晴,为靖国而来。我又叫叶清辉,大人心底的事便是我的事,这一点,我不敢忘。”
“呵,是我想错了,叶清川在意的从来都不是什么观念的争论。”
叶清辉默认。
“可我想不通,家族利益高于一切,这点他不明白?”
叶清辉答道:“府主,现在已经过了界变,大人成长于界变之后。”
“不,现在正在界变,被开刀的就是千年叶府!”
叶清辉不置可否,“府主可以这样想。”
吴陵子转身,“你不应该出现在我面前,我知道一切,可能会杀了你。”
叶清辉非但不怕,还点头称赞道:“杀了我,大人就会强制介入,府主好计谋!”
“你的倚仗是什么?”
“没有倚仗,只是任务。靖国帝上想让局势更乱,我死局势自然会乱起来。”
吴陵子道:“真是士为知己者死,你就不怕叶清川痛心?”
“大人自然会痛心,但叶府更会心痛。”
吴陵子知道他话里的意思,一个夏国全力出手已经让千年叶府焦头烂额,若再加一个全力而为的叶清川,千年叶府定土崩瓦解。
“看来这就是你敢站在我面前的倚仗。”
“我没有倚仗。”
“不,你有,你的倚仗就是叶清川。”
“府主说有便有吧。”
吴陵子盯着叶清辉的双眼,“叶清辉,你这人真有意思。”
叶清辉皱眉。
“你还不知道自己的价值,你这般呆,我想至少有两个势力会为你付出。”手机\端一秒記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府主说笑了。”
“那就当笑话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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