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左贤王稽邪珊继续为众人分析道:“根据双方交战的态势大齐帝国人的真正目标就应该是饮马潭。在饮马潭有十多万只牲畜没有来得及转移是不得不救的死地。”“本王率领这新聚的五万大军如果能够及时赶到饮马潭定能将大齐帝国人完全歼灭可现在却出现了几个没有想到的情况。先那批当初虚张声势、以浩大声势向黑水河方向进军的大齐帝国人忽然消失不见了就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般踪影全无。”“众位可知道这些大齐帝国人到哪里去了么?”众匈奴将领一起摇头茫然的神情就像是迷途的羔羊找不到回圈的路。这个问题对于只知冲锋陷阵、挥刃砍杀的他们而言有着太大的难度。左贤王稽邪珊的马鞭在地图上以黑水河为中心点划着一个巨大的半径。“就在这两天本王接到了二十多个部落的告急。他们说他们在草原上放牧的小部落遇到了一群比马贼更加可怕、贪婪的盗贼这些盗贼都是大齐帝国人的打扮披甲的样式和手中拿着的武器千奇百怪、半军半民却个个凶残暴虐。不但杀戮老幼、动掠妇女、拎走马、牛、羊等牲畜甚至连支帐篷的木杆都不肯放过……听到这样的消息再看看地图上的那个巨大半径想到自己的亲族很有可能也遭遇到了不幸某些匈奴将领眼珠子都红了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额头青筋暴起脸上露出强盗出外抢动时却忽然得到家中被另外的强盗给光顾了的消息那种毫无准备的震惊和愤怒升腾的表情。如果不是左贤王稽邪珊仿佛北极玄冰的冷寒目光强行压制住了他们的怒火这些匈奴将领很有可能会不管不顾地冲出大帐率领着自己的部落铁骑去找寻那些大齐帝国的盗贼们算账。想不到昔日被劫掠的羊竟敢来抢劫狼而且手法还是如此的狠毒连木杆都不放过。过份!实在是太***过份了!“当初本王把须卜氏部落的两万铁骑留在了柳城让这两万铁骑试探性的向黑水河方向进军就是担心从右路出击的大齐帝国人在虚张声势之后还会玩什么新鲜的花样。”左贤王稽邪珊冷笑道:“果然不出本王所料原来是利用各部落的铁骑被调走的空档来个分兵多路出击洗劫草原上的各个部落。这一招可真是够狠毒的。不过本王已经命令那两万铁骑全力出击剿灭这些大齐帝国的强盗。他们能攻击到我们的游牧部群就说明他们已经深入到草原六百里以外了本王要让他们来得去不得!”“对杀!杀死他们!杀死他们!!”众匈奴将领群情激愤的喊叫道血液中流动着拔刀砍人的冲动仿佛那些来自大齐帝国的盗贼就在自己面前。“在本王想来当初留下的两万铁骑足够剿灭那些大齐帝国人马所以本王此刻就应该以最快的度赴援饮马潭全力消灭大齐帝国的左路大军。可就在今天本王又接到了两个新的消息……”因为左贤王稽邪珊语气中无意流露出来的激动让众匈奴将领心中一沉(靠又是什么事情啊)。“第一个消息是有一队万人之众战力极为彪悍的大齐帝国精锐军队忽然从榆林方向杀出过燕代、破马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扑饮马潭的背后——肃慎!”“这队大齐帝国的精锐行军时夜以继日不惜马力、人力在他们走过的路上可以现大批累死的战士和马匹而冲关过隘时全不在乎死亡也不在乎能否获得战斗胜利仿佛狂飙的飓风一般。只要能够冲破关隘便又会全力以赴的继续赶路。这种行为近乎失去理智的疯狂。”虽然用“失去理智的疯狂”这样的话语来骂那名不知究竟是谁的敌军统帅但在左贤王稽邪珊的脸上流露出来的却是对敌人的欣赏和慎重:“如果真的让这样的一队人马冲到了防卫薄弱的肃慎那后果将是不堪设想所以本王决定……”左贤王稽邪珊的声音陡然转厉所有盘膝而坐的匈奴将领都下意识的把胸膛一挺双目炯炯有如欲噬人而食的猛兽。“夫余你马上率领一万铁骑从这里出快斜插到肃慎无论如何也要把这队人马给我挡住、歼灭。”一个狮虎般雄壮的大汉猛然站起随着他的站立高大的帐篷似乎都显得矮小了许多:“请左贤王大人放心我白羊部落的勇士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汉定然会完成这个任务。”锉锵有力的说完后便用力的一点头转身走出大帐。无论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咄咄逼人的目光都流露出一种具有压迫性的暴烈。听着夫余的脚步声沉雷般的渐渐远去左贤王稽邪珊忽然出一声轻轻叹息。叹息声虽轻但此刻正是落针可闻的静寂之时所以显得分外响亮。众匈奴将领大为奇怪这夫余在匈奴的众将领中可是有名的勇士虽然性烈如火但勇武凶悍难道左贤王大人对他不放心?如果对他不放心那为什么还要派他去独领一军呢?“本王之所以让夫余领兵增援肃慎不只是因为夫余勇猛强悍还因为本王接到的第二个消息不想让夫余知道因为我怕他在知道这个消息后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第二个消息?不想让夫余知道?众人的耳朵一时间猛然变长耸立如兔。只听左贤王咬牙切齿的说道:“本王收到的第二个消息就是在辽水方向的白羊部落一个近二千人的大游牧群遭遇到了难以想像的凶残屠杀……”辽水方向……众人一起扭头看向地图那可是匈奴疆界的最东边啊便是视线瞅去也觉得脖子几乎抽筋真的好生遥远啊。难以想像的凶残屠杀……众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要知道这样的词语一般都是中原人用来形容匈奴人的专用词语啊究竟生什么事情了让左贤王的脸此刻猛然扭曲变形仿佛是一枚扔在地上连狗都不啃的野梨。“所有游牧群的人都被残忍杀死包括老人、孩子、妇女和初生的婴儿……”“部落中的牛、马、羊也全部被杀死甚至连牧羊犬也没有被放过……”众匈奴将领从地上轰然站立而起在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拒绝相信的震惊神情。“大量流尚的鲜血让那片草原的土地都变成了赤褐色鲜花全部凋落青草全部枯萎便是昆虫和飞鸟也都不敢在那里驻足、鸣叫……”众人在左贤王稽邪珊的描述中仿佛目睹了一个地狱般的修罗杀场鼻中仿佛嗅到了血腥气味耳中听到了族人的惨嚎他们的身子微微颤拌着既有着愤怒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这一切是真的么?苍天啊这也太可怕了!“但……我们还是现了!在很短的时间里就现了!!”左贤王稽邪珊咆哮了起来他的声音在大帐内回响激荡在这一刻那个在众人面前永远高高在上并一贯冷若冰川般的神情已完全失态。“楼班何在?”左贤王稽邪珊大声吼叫道。一个身材削瘦但给人的感觉却仿佛是钢铁浇铸的中年汉子从人群中走出俯施礼。他的表情冷漠而刚毅双眸却跳跃着恶狼才具有的幽幽磷光。“本王不知道凶手是谁?!有多少人?!现在在哪里?!”左贤王稽邪珊的脸在这一刻又恢复了冰雪般的冷静他眯着眼睛瞅着楼班一字一顿中却流露着刻骨的恨意:“本王现在要领兵去饮马潭救援没有时间找寻凶手算帐所以本王把这个复仇的任务交给你了你领着一万金帐狼骑去便是上天入地也要把凶手找出来扒皮锉骨!”“是!”楼班低头应道他的声音很沙哑有如恶鬼出的低声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