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阅旧案,审查曾经过去的自己。为什么那时的自己竟是那样的愚笨,心竟是那样的麻木不仁,就象是个石头人。方明的离去,自己要承担很大的责任。如果说方明是被人谋杀,那么自己就是助纣为虐的帮凶。
夫妻二人退休,被称作梅开二度。别人都在充分享受生活,重温洞房花烛夜,重走二八青春路。而自己却是把老公方明赶出了家门,逼着他去打工。觉悟了得柏玲感到后悔,感到内疚。现在,她不能面对着老公道谦,说声对不起。只好在方明的房间里睹物思人,诉说衷肠。
方明睡得是一张小双人床。说它小是因为窄了一些,两个人睡在一起,必须要靠得很近很近,难怪人们称它叫情侣床。在这张情侣床上,方明是过得光棍生活,这让外人都不可思议。
一张洁白的床单,平平展展地铺在床上。两床被子迭得方方正正,摞在一起。放在床的一头,和床构成45度角。被子上摞着两只长方枕头。
这完全是一个单身宿舍的格局。这种格局是多么的熟悉,自己曾在这样的宿舍里住了八年。
柏玲忽然愣住了:她开始重新审视这个房间,打量方明睡觉的床位。方明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生活的?自己不是没有进过这个房间,为什么就没有发现这样的布局?为什么对这种布局熟视无睹?他为什么不把被子放进大立柜?
柏玲觉得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对她张口说话。
枕头说:“女主人,我们好久没有同床接吻了。”
被子说“女主人,我们好久没有紧紧拥抱了。”
墙上的镜子说,照一照吧,你看你还是过去的你吗……
柏玲好象听到方明的表白:“白牡丹,看看吧,我的被子成双,枕头结对,床能睡两个人,可是,我这个娶了妻子的男人,却是打着光棍,过着单身的生活……”
柏玲的眼泪涌了出来。好象屋间里响着回声:你是个结了婚的女人吗?你履行了妻子的责任和义务吗?你体谅关心过自己的亲密爱人吗?
柏玲知道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此时无声胜有声。好象这个房间里的空气都在为方明鸣不平。柏玲无法面对这个现实,她伸手把方明睡觉的两个枕头,抓了起来,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好象是要做一点自我安慰。
“老公,我辜负了你……”
忽然,柏玲感到枕头里有个硬物,压在自己高高耸立的胸脯上。那种感觉,就象是洞房之夜,老公送来关爱之手……
柏玲急忙打开枕头的拉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