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见青丘面现瘠色。不由接道:“吾尝言于尔是,忠君报主,不宜胶柱,若为利趋,方是常情。”言罢,卸甲见青丘讷讷,眼风扫过桥玄英,立时阖目,长叹不语。
“门主,若中有大利,非不可为也。”
青丘朝桥玄英稍一摆手,缓道:“城主功法,深不可测,若欲自立,唯不过望洋兴叹。”
“事成,吾将无忧许与万斛楼主人。”卸甲陡地抬声,“青丘门主必已知晓,无忧乃是吾儿。”
青丘身子微颤,怔怔盯着面前茶汤,脑中心下,无非弄无悯姿容。
“自那日密室一别,吾原早断了念想,孰料君影纷纷,深宵入梦,白日钻心。”青丘单手抚心,暗自喃喃。
“门主......”桥玄英轻唤,见青丘未应,不由黯然。
青丘转念,又再计较:即便除了城主,无忧远嫁,吾亦难染指弄郎半分。思及陷九之事,青丘低眉,眼风似扫股间,陡又苦笑,面上无华。
卸甲似是料得青丘之忧,轻声笑道:“天在上,触之难及,然青丘门主当下境况,乌云蔽日,见亦难见;若愚城易主,吾自当同知日宫修好,那时,青丘门主便是水梁,通彻左右。此举,便如拨云见日,云消雾散,赏日观美,总强于日思夜想,见之难得。“
青丘闻言,确是暗生欣喜,思忖半晌,心道:若可思君见君,总是善事;吾若将功补过,弄郎昭昭,自当不疚过往。当真如此,吾远可为奴,近则为友,常侍弄郎身侧,吾心足矣。念及此处,青丘弛面,笑意清浅。
卸甲查其面色稍改,捋须颔首,待得半刻,仍未闻青丘声响,卸甲心下暗笑,却是朗声接道:“即便不言私利,吾等当晓困局。“
青丘这方回神,闻卸甲接道:“城主需摄妖灵,此事你我无一知晓。现百足逝,苦地灭,若是后日城主急需,狂渴之下,你、我、女桑,乃至整个愚城,恐俱为近水!”
“平日,吾皆宝其唾余;危时,你我质为牲祭,如此忠义,愚矣。“
青丘细思,惊怖漫身,沦肌浃髓。
“青丘门主可还牢记那日办事不利为兀不言责难时惶惶滋味?”
青丘稍一抬手,止了卸甲说话,少顷,定了心神,目珠微转,反是诘道:“闻卸甲门主之言,恐早生取而代之之心。”青丘冷哼,接道:“想是早同那万斛楼有所瓜葛?”
“确有关联。”卸甲闻声缓道:“那楼主人,乃吾之贤婿,怎会无有牵扯?”
青丘蔑笑,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