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于敛光居静待数日,倒未再见弄无悯身至。无忧念着其面皮甚薄,恐需月余,待那日亲昵冲淡减缓方是。
因自身低微功法屡遭弄无悯诟病,无忧摩拳擦掌,想着往并日宫待些辰光,总需精进法术,也好不成庸赘,再三添了弄无悯愁绪。
这日夜,无忧惴惴多时,终是有那不速之客上门。
苍文见无忧启门,转身返了正堂,自己便也埋首而踵,不发一言。
无忧引了苍文座上,盏茶相请,凝视半晌,柔声道:“文哥哥,无忧早料得你来。”
苍文悻悻,把玩掌上茶盏数回,查无忧目光,思忖再三,终是抬眉迎上,轻道:“师父于我,为严师,为慈父,为肱支,为良友;此言虽逆,却是本心。”苍文稍顿,见无忧面色未有少改,吞唾接道:“而你于我,为女弟,为姝丽;原想护为青梅,稍待数年,聘作佳偶,然......“
无忧不待言罢,已是启唇:“男女之事,宛若茶盅,初空后满,满而复空,一切物境,唯心而造,身心二道,岂是你我可以自夺?“
苍文闷闷不语,将茶盏轻置桌台,回身侧目,瞥见堂下一角那玉竹扶老,心内激汤,忽而疾道:“你我本有深情,若非青姬夫人一事,怎会疏生若此?”
无忧目禁其言,正色道:“万般注定,命不由身。既已事发,追悔何及?”
苍文赧然,喃喃道:“逆天不道,然改命可为。若肯允我时机,我便力证此心!”
无忧轻哼,稍顿方应:”世人皆痴。“一语落,见苍文定定直视,目光迫切。
“改命之举,不论成败,尽在数内,何以言‘改’?上苍劳苦,既将二人分道,何必眉下添眉,又再配作鸳侣?“
“许是好事多磨。”
无忧再叹:“故而无悯与我,共历尘事,方许彼此。”
苍文呆坐,一时无话。无忧见其神光郁滞,目中含泪,心下稍显不忍,轻唤几声,却见苍文起身,已欲遁避。
“文哥哥。”
苍文止了脚步,哀声叹道:“你与师父,总有灵犀。”
无忧不解,又闻苍文接道:“临来之前,已拜师父。是其指我前来。”
“你们二人,异口而同声。所言所解,不差毫厘。”苍文轻笑,似是自嘲,“我已禀了师父,若你未松口,我便离山。”
无忧心下一惊,忙道:“何必以此为意?“
苍文回身凝眸,痴痴瞧着无忧,半晌方道:“虽无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