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别了弄无悯,速速离了怀橘宫,又再走马往杯水殿赶。抵达时,果见苍文等人未有离开。
无忧上前,躬身谢道:“向宫主禀了杯水殿龙吟之事,这便回来守着母亲。有劳各位相帮,夜残更漏,你们回去歇息吧。”言罢,自己向前立身于杯水殿门外,不再多言。
苍文等人亦是不愿对刚刚之事多置一词,便各自返了各自宫中,唯那尔是站于无忧一旁,并不动作。
待众人皆离,尔是方道:“你当此局是你胜了?”
无忧面色黯淡,轻道:“你当是掷骰子买大小?”
尔是轻笑,“且好生守着青蛟。为亲所离,其身孤苦;为亲所叛,其心凄凉。她那性情,我便不说,你也看得通透。”
“不劳赘言。”无忧双目平视前方,见远处山影幢幢,隐约莫辨;感心中五味杂陈,实难言表。
至天光初现,无忧已于杯水殿外立了足足两个时辰。天色见亮,她心中反倒更不安定,念着昨夜青姬夫人之言,这便回身轻推殿门。
“娘亲曾言,一早便可前来问安。”无忧心道,“如此,我这也不算擅闯。”这般想着,无忧便直直往内里而去。
初入院中,未闻声响。无忧想着:昨夜亦是不见殿中有异,或者,此事仍可挽回。念及此处,心中少松口气,对着身前房门一推,手上轻盈甚多。
“娘……娘亲!”待得启门,无忧定定看着眼前景象,胸中吊着一口气再也提不起来。她两腿发软,连房门亦是迈不得,竟这般直直跌坐地上。
房内。
此堂颇大,原有四只青柱分立屋中四角,作擎顶之势。此时,却见其中一柱易色,由青转赤,而那赤色,在无忧眼底,分外浓艳,宛若钝针捣目,四维天地,染尽鲜血。那柱身之上,盘有一龙,龙骨分明,龙须若生,其爪欲张,却无骇人之态,其目微开,尽显哀怨之姿。
无忧口中喃喃一句娘亲,原想起身向内,怎料两膝无力,只得两掌向前,跪地爬至柱边。无忧近前,单手稍抬,却难抑轻颤,待抚上柱身青龙,无忧开口道:“娘……娘亲,您这……”
那青姬夫人无声泣血一夜,褪尽人形,触柱而亡。
无忧心中大悲,张口却难发出声响,泪珠轻落,开臂环柱,此时耳畔唯有一句“事事皆如所料,何以不喜反悲?”
苍文自深宵在赤武搀扶下回了知日宫,一直思量杯水殿之事:依尔是之言,青姬夫人当年乃是为其夫卸甲暗施诡计,收入金鞋当中;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