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同弄无悯递个眼风,又再瞧瞧庾女,这便懒懒扬手,轻道:“有劳。。”
庾女颔首以应,缓将食盒置于桌面,去盖取碟,将膳食一一置于无忧目前。
无忧深嗅,抿唇攒拳,小鱼际轻敲桌沿;天大事情,抵不过美馔珍馐:无忧咬唇垂眉,见整鳗一尾,蒸至酥烂,去骨拆肉,又再细细将那无刺鳗肉同整骨拼于一处,色味不改,食之尤易;又见白虾,长逾手掌,佐以姜韭,去长须,开虾背,以入滋味;尚有一碟吐铁,一碟獐肉,配以野酿,酒坛以赤泥封之,且雅且俗,可醉可醒。
无忧浅笑,徐徐将那巴掌酒坛取了,递与庾女,柔道:“再劳为吾二人添酒,如若不弃,共饮亦可。”
庾女不怒不言,淡然接了野酿,启封为弄无悯同无忧各满一盏,后便立于一侧,直目静待。
无忧见状,不疾不徐,待将口内鳗肉咽下,这方轻道:“方才不鹿先生曾言,岛民恩义,施与援手,自角蟾口内救得一人,前因后果,汝可愿详谈?”
庾女面色不改,柔声应道:“此事久远,记不真切。且那夜多是男丁前往墉善堂,仙人如欲,吾便往请家兄前来详述。”
“可还记得疏弃长相?”
庾女侧目挑眉,面上尤见笑意:“长相亦是记不仔细。唯记得其乃修道之人,身佩长剑。登岛之后,衣物餐食亦是靠着岛人接济,故而所穿所戴,同岛民并无二致,印象不深。”
无忧闻言,执杯就唇,一饮而尽;庾女见状,立时上前添酒。
无忧抬眉,细查其面,见其淡然,不似假作。
“闻其惨极,为人生取脏腑,皮肉损烂,脓液遍处,拖肠挂肾,脾碎胆裂......“
庾女眨眉,不惊不悲,唯再上前,为弄无悯多添一盏,这方退回原处,轻声笑道:”仙人却不怕折了雅性?“
弄无悯闻声浅笑,抬掌空点无忧:“佳肴当前,偏得提及此般恶辞。”稍顿,弄无悯面颊未动,抬手朝庾女轻挥二三,缓声令道:“且退。”
庾女得令,施揖诺诺,徐徐退出堂内。
无忧一掌托腮,半晌,方道:“观貌查色,提及疏弃,其心竟无半点波澜。”
“小君何需烦扰?待吾轻取角蟾角,便将袁不鹿及诸人唤来,杀一儆百,何惧其藏掖?”
无忧再进一盏,掩口娇笑:“夫君发魔性,扬戾气,吾见之心焦,唯恐夫君将吾这小妖生吞活剥。”
弄无悯抿唇一怔,见无忧结眉,沉声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