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无悯朱唇一努,无忧随其所指,眼风一扫远处那参天无枝之木,闻弄无悯徐徐应道:”此木通天。内轮菌而外磥垝,边死边生故而无死无生;砧其边角便可划地而王,拒万物于外;其以扶疏根巧布阵法,集天地之灵,借阴阳之对,风雷水火草木鸟兽皆可使之,入阵行差半步,回天无术!“
无忧闻声重足,吞唾不迭,无暇思忖,耳内便得嗤嗤之声,抬眉再看,那菟丝子不知何故,竟有大片亡于地火,须臾焦黑,古怪甚者,那火限于形,近之方染,绝无牵连。眨眉功夫,菟丝子又添新伤——四方八面,皆有天雷,下喷直击,遭受者立化焦土。
无忧同弄无悯对视一面,又再侧目,俱是勾唇,抱臂而待。
一个时辰后。
无忧长纳口气,鼓腮摇眉,见身前菟丝子所剩无几:火烧雷击、虫啮兽摧,余者不过数十点,方寸之内,单足尚不能容。
弄无悯见状浅笑,徐徐启唇:“原是‘不释色’阵。”
无忧侧目嫣然。
“入此阵,释情、释心、释法,唯色不释;故幸存之地,必有拔绝之色相,足以称美。“弄无悯抬掌,挲摩下颌,接道:“路已探得,小君便同为夫破阵入内,见此高人。”话音未落,一臂拢举无忧,驭气点足,飞身而起,足尖以先左而右、先前而后之序,顺次跆踏所余菟丝子,延袖飞翮,如作蹈舞。
无忧心下早生隐忧,暗暗念叨:干天之木何以在此?此情此状,可会是那角蟾因循故技?正自思忖,两足落地,闻弄无悯附耳贴面,柔声轻道:“此处并非角蟾幻境,小君莫忧。”
无忧感其兰气木香,驰情难抑,转眸侧目,朱唇微启,反自弄无悯颊面轻扫而过;待见弄无悯霞腮,这方回身,轻道:“夫君可要将菟丝子收归,以免后来人乘隙?”
弄无悯闻声抿唇,面上倒似失落,轻声喃喃:“干天木之能,岂是角蟾之属可解?不释色阵虽破,然破阵后不过半刻,干天木便将除旧而立新,后来人若是重依前路入阵,非死即伤。”
“如此说来,此岛阵法时时而变?”
弄无悯颔首不应,轻捡了无忧右腕,徐徐踱步上前。
约莫盏茶功夫,无忧见阵内情状,同岛沿所见大有不同:阵内草木茂盛,花叶几已蔽日;飞禽走兽,莫不怡然。全不似初登岛时所见那般不毛不迹,死气沉沉。又行一刻,见瀑,飘云拖练,煞是磅礴;瀑边有猩猩虎豹、盘蛇兔羔,或踞或卧,或游或走,互不搅扰。
无忧见状称奇,见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