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寒城当面揶揄,霍小兰怒不敢言,起身道:“三叔的话没错,但无论怎样,我的孩子都是陆家下一代的长子,怀着宝宝容易劳累,我先去休息了。”
霍小兰离去后,陆寒城笑着对霍小亭道:“听到了?陆家下一代长子,小亭,你真得不考虑考虑?”
他双眸闪着如星辰般的光芒,衬得俊朗面容更生动了几分。
霍小亭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当场拒绝,思索片刻,眉眼一弯,笑道:“看你表现。”
“看我表现?”陆寒城上前半步,离她又近了些,“我表现还不够好?”
“可以更好。”
“好,那我现在就表现给你看。”说着,俯身就将她轻而易举打横抱了起来。
“你快放下啊,让爸妈看到怎么办?”
“妈看见了只会更开心,欣慰我终于开窍了。”
“开窍?陆氏总裁当真谦虚,难道不是十多岁就开窍了?否则怎么会有前女友锲而不舍追在身后的戏码呢?”
“你还对今天的事耿耿于怀?这可不像我认识的你。”陆寒城神色更惬意了些。
“哪有耿耿于怀?我只是叹你的心够狠。”
“放心,我对你断然不会狠下半分心的。”
“真的?”
“嗯。”陆寒城没再开玩笑,郑重应着,双眸也更深邃了些。
见状,霍小亭竟羞赧起来。
“知道啦,快放我下来吧。”
“那以后就不要再提什么‘前女友’的事。”
“嗯,我答应你。”
随后几日,陆家上下为陆棕的事忙得人仰马翻,霍小亭懒得出手,索性早出晚归,在学校里当好学生。
只是秦婉霜却似不肯放过她,屡屡在她面前提及霍小兰的婚礼。
“霍小亭,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霍小兰要嫁进陆家了,你们两姐妹也真是有能耐,只是不知道最后赢的到底是婶婶呢?还是侄媳妇呢?”
霍小亭懒得理她,翻了翻眼皮道:“只有惨败的人才会计较输赢,赢家从来都是站在山顶看风景,秦婉霜,你这张嘴迟早给你惹麻烦,我劝你不会说话就不要说话。”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罢了,以后在陆家你也过不舒坦,更别提姐……陆哥哥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抛弃你,你还是好自为之、过一天算一天吧。”
“你口口声声说寒城要抛弃我,自己得了被害妄想症,还要横加转移到别人身上,啧,”她轻嗤一声道,“真是可怜。”
“哼,那我们就走着瞧,看最后可怜的到底是谁!”
周五晚上,陆寒城来学校接霍小亭放学,回程中,她忽想到秦婉霜的多次挑衅,问道:“寒城,你说她为什么那么肯定你要抛弃我呀?秦婉雪没回来的时候她就言之凿凿了,那天在医院仍深信不疑……”说着,她眸心一转,勾唇道,“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
陆寒城一个刹车,险些令后面的车追尾,霍小亭也跟着吓了一跳。
“怎么了?”
“小亭,我知道你在开玩笑,但即便是开玩笑,这种话我也不愿意听。”
“知道啦知道啦。”
霍小亭忙不迭应着,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车里的人已经下了车走上来。
“完蛋了,会被骂的吧?”她低声道。
砰砰砰!
来人是一个颇为妖娆的女人,她眉眼是好看的,只是脸上的妆太浓,颇显戾气,正大力拍着车窗。
陆寒城将车窗打开,问道:“什么事?”
看到他那张脸,那女人愣了下,敛去几分怒意,半是责怪半是撒娇道:“你这车子是怎么开的?就算开的是限量版豪车也不能这么任性啊。”
霍小亭自知理亏,忙道:“不好意思,方才不是故意的。”
哪知那女人眉梢勾起,不屑地扫了她一眼,冷道:“我又没跟你说话,别以为自己坐在副驾驶上就是这车的女主人了。”
闻言,陆寒城神色冷下去几分,应道:“如果你是因为方才我驾驶不当而找上来,我可以跟你道歉,但在那之前,你必须跟我妻子道歉。”
听到“妻子”二字,妖娆女愣了住,毫不掩饰地打量了霍小亭一番。
“我的话你没听明白?”陆寒城眉眼间多了几分不耐。
见状,妖娆女终收敛道:“是老婆就是呗,我之前不知道,说了实话罢了,这年头,坐在副驾驶上的情人,可多了去了。”
提及“情人”二字时,她恨不能将自己的媚眼直接抛至陆寒城心口,亦在车外换了个更为诱人的姿势。
陆寒城不住冷笑,当即关上车窗,一脚油门就踩了出去。
妖娆女措手不及一个踉跄,站在原地狠狠跺了几脚,直到后面的车子不停按着喇叭,才不甘回到车上。
霍小亭从后视镜中望着发生的一切,不禁笑道:“虽然她出言不逊,但我倒是不怎么讨厌她,心思全写在脸上,有一点好笑。”
“嗯,但我讨厌,”陆寒城一边开车一边不苟言笑应道,“看样子定然是哪家纨绔子弟的情人吧,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小亭,你以后交朋友万不能交这种的。”
“当然啦,我也不过嘴上说说。”
说着话,两人来到一家高档日料店。
“不回家用晚饭吗?”霍小亭诧异问道,“明天就是陆棕和霍小兰的婚礼了,大家应该在忙吧?”
“就是因为明天是他们的婚礼,我才特意带你出来,省得在饭桌上要看杜茹惺惺作态,影响食欲。”
霍小亭“扑哧”笑出声,伸手握住了陆寒城的,轻道:“你真了解我。”
两个人手挽手在餐厅中落座后,刚点好餐,就听到有其他客人一边走进来一边抱怨道:“方才差点撞了车,一个帅哥带着个学生,还非说那是他妻子,现在的帅哥是不是眼睛都不好用?”
“帅哥?有我陪着你,你还觊觎着其他男人?”
听到这个声音,霍小亭蓦地愣住,陆寒城神色也严肃了几分。
“我也不过是看看而已嘛,你生气了?你明天就要娶那个蠢女人了,我还没跟你算账,你倒好,先来捉我的小辫子了。”
“呵,有名无实罢了,她现在怀着我的骨肉,等她生下宝宝,我再处理她也不迟。你花着我的钱逍遥自在,不必在家里受我那三叔和三婶的气,不好吗?”
“他们真得那么可怕?”
“呵,我劝你闲暇时间不要总看些没营养的八卦,多看些财经新闻不好吗?我三叔可是经常露脸呢。”
“是吗?那他有你帅吗?”
“就算比我帅,你也吃不到了……”
两个人一言一语,在陆寒城和霍小亭的隔壁坐了下。
这家日料店,邻座的榻榻米之间并未使用推拉门,而是用了厚重的挂帘。
霍小亭放下刚刚拿起的筷子,斜睨一眼,透过厚密的挂帘缝隙,可以依稀看到旁边人的模样。
她定睛看了一眼,坐在斜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陆棕。
她悄然仰身,手指轻轻掀起一根挂帘,方才在马路上大肆叫嚣讽刺的女人,正双手托腮,不住冲陆棕飞着媚眼。
“冤家路窄。”她低道。
她的声音虽低,但恰能被陆棕听到,只见一秒前还神气自得的陆棕忽地变了脸色。
“亲爱的,你怎么了?”妖娆女不解问着,还伸手去刮陆棕的鼻子。
可陆棕的眉头却越发紧锁,对她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你怎么了吗?我骂你的准新娘,你生气了?”
她话音落下,还未等陆棕出声,霍小亭伸手就掀开了挂帘,冷笑道:“你骂他即将过门的妻子,他自然不会生气,否则也不会在新婚前一天还来见你这个不知廉耻的金丝雀了。”
看到是霍小亭,妖娆女气愤道:“怎么又是你?我和我男朋友秀恩爱妨碍到你了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说着,她愤而起身,怒道:“真是晦气,吃个饭都能碰到讨厌的人。”她突然伸出手指,气势汹汹指着霍小亭道:“我警告你,现在就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要让你明白多管闲事的下场!”
“闲事?”陆寒城已然起身,走到了陆棕背后,扫了妖娆女一眼,定睛盯着陆棕缓缓说道:“我管教自己的侄子,维护自己的妻子,怎么说都算不得是闲事吧?”
闻言,妖娆女满脸不可置信,瞠目结舌,伸出去的手指横在半空中,不知所措。
“坐下!”陆棕忽怒道,“这儿没有你说话的份儿!”
妖娆女回过神来,意识到他在骂自己,忽哭诉道:“你……你骂我?”
“惹祸的是你,我不骂你,难道要骂我亲叔叔吗!”
妖娆女倒吸一口凉气,清醒地明白了眼前之人正是陆寒城,而方才她百般揶揄的就是陆寒城的妻子,当今陆氏总裁的夫人。
她哆哆嗦嗦跪坐了下,手足无措拿起筷子夹了颗纳豆,想要掩饰自己的慌张。
可纳豆还没送进嘴里,又听到陆棕的怒斥。
“你还有心情吃?不想收不了场,现在就给我滚!别再这里惹我三叔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