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埃里。
一直以來,在她的心里,以为两人之中,只有自己在摇摆,在努力,在惶恐,在忐忑。不料……
夜婴宁忽然有一种自责和内疚,可她不敢说实话,无论如何,她怎么也说不出“其实我接近你,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从你身上找寻线索报仇”这样的话。
有些话,一旦说了出口,任谁都再也沒法假装沒听见了。
欺骗总是很令人为难的一件事,一个谎连着一个谎,就成了九连环,轻易解不开,可能到了最后只能摔碎。
她并不想和他以“破碎”而告终。
“我……其实说实话,我比谁都清楚,我和你不会有结果。起码,不会是个好结果。”
夜婴宁想了想,还是一点点凑了过去,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宠天戈的面庞。
不过一夜时间的光景,他已憔悴至斯,面色明显比平日里枯黄,看得让人心疼不已。
“你是知道我的,其实周围的人哪一个都比我聪明,在你们面前,我就是透明的。可我总是侥幸着,也许自己有一天茅塞顿开,就能把所有的关系都理清,换一个皆大欢喜。对你是这样,对周扬是这样,对栾驰也是这样。”
这是她第一次,在宠天戈面前,直面地提起周扬和栾驰这两个男人,话语里沒有掺杂任何的闪躲和欺瞒。
“谁也做不到真正的八面玲珑。你不能我也不能。我要了你,就不能要别人。你要了我,也不能要别人。不然,对我,对别人,都是一种伤害。我大可以让他们彻底消失在中海,可我并沒有那么做,唯一的忌惮,是你。”
宠天戈再次苦笑,他当然知道周扬的家底,也对栾驰有所耳闻。
如果真的三方硬碰硬,他绝对不是输家,就像是上次打牌,他能赢一次,就能赢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
周扬的外公已死,再说,南平谢家的手再长,也伸不到中海來。他又是在部队,宠家向上数两代,分布在各大军区的高官沒有一百也有八十,想弄死他一个电子高工,也并非是一件难事。
而栾驰则是自己不争气,甚至无需他宠天戈动手,不过是需要一个时机罢了。
所以,他还真的沒有将这两个人放在眼里。
“不要!”
夜婴宁听出來宠天戈话语里的杀意和威胁,不管他是真是假,她从未想过,要去害得周扬和栾驰身败名裂。他们和她之间的冤孽,她自己会去逐一摆平,完全不要再有不相关的人卷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