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长一见,顿时吓得魂飞天外。
抱头鼠窜,发足狂奔。
跑了几步又再返回头。
这家伙倒没丧尽天良,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怜香惜玉之心。拉了我,用了变调的声音急促道:“快跑啊你,还傻傻的杵在这儿干什么?再不跑被这些蜂蜇着就惨了。”
我不但不跟他跑,还交加双臂,嬉笑地看他。
流长拉了几下拉不动,情急之中,竟然伸手抱起了我,把我整个人扛上了肩头,随后拔腿又再狂跑。
流长大块头,身材健壮,有着八块厚实胸肌,以及结实饱满上翘的臀,扛起瘦瘦弱弱的我毫不费力气,健步如飞。
我很不舒服。
整个人在他肩上直挺挺地趴着,身体随着他的奔跑而东摇西摆着。
顿时挣扎,一边大声嚷嚷;“喂,快放我下来!喂,放我下来呀——”
流长边跑边道:“不行呀,我放了你,那些野蜂会蜇你的。汩儿姑娘,快快快,把脸趴在我身上,这样野蜂就蜇不着你脸儿了。”
切,这些野蜂根本就不会蜇我好不?
既然挣扎不下来,我索性使用法术。动作干净利落,还挺姿态万千,袅袅娜娜自流长肩上轻飘了下来。
流长跑了几丈远才发觉我不在他肩膀上了,要回头拉我已来不及。群蜂锲而不舍,一路狂追着他不放,流长又再惊叫迭迭,举起双袖,杂乱无章地挥舞着。他的鬼哭狼嚎声音,连绵不断。
那边画舫内的雪涅见到了,花容失色。湿着一身还在滴水的衣服,嘴里叫着“王爷”,不顾一切朝流长撒腿冲过去。
看架势,誓死护流长。
——也不管自己有多少斤两,忠心耿耿得很。
南西影跟在不自量力的雪涅后面,哪里阻止得住她对流长的忠心?急得直跺脚。
我伸长脖子张望着,看到流长如亡命之徒,一路狠命狂奔的狼狈样子,乐不可支。
但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群蜂只是追赶流长,交没有蜇他。
这不符合大自然规律哇。
扫眼看南西影。
南西影早停下了脚步,站在那儿望着快要追赶到流长身边誓死护流长的雪涅干着急,看不到半点施法术的样子。
我又再朝流长张望过去。
只听到“轰隆”,“轰隆”的两声响,狂奔着的流长和雪涅,先后掉进了一个陷坑里。
陷坑很深,估计是猎人狩猎布下的。
坑口以枯枝树叶和泥土铺就,陷坑里竖立着密集的木桩,而且上面还削尖了。那些尖桩划伤了流长和雪涅,俩人同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群蜂盘绕在陷坑口。
我施展法术。
群蜂仍然不听使,没听我之令冲进陷坑内蜇流长。
我抬头扫眼看四周。果然,看到隐身的北寞刹红衣飘飘,玉树临风的站在不远处的一颗榕树旁。
神色慵懒,眉眼微扬,拿着一把白玉骨扇“唰”的一声打开了,轻轻摇曳了几下,极是悠闲自得。
见到我盯了他看,于是给我一个灿烂若花笑脸。
我没好气,回他一个大白眼。
北寞刹笑得媚眼如丝,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