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唯一正统女皇就没了。
正魂游天外,闻熟悉乡音,瞬间停住脚步。转身见个中年人,约莫六十岁,身材精瘦,须发花白,精神矍铄。穿紫色长袍,系十三銙金玉带,左边挂银质匕首,右边挂砺石(磨刀石)。
能穿同款紫袍的,只有三品以上大员,这位还是杭州口音儿。回忆卢浅给的画像,心思电转间,明白此人身份。上前两步抱拳行礼,操着杭州乡音儿:“婺州刺史武康,参见褚仆射。”
此人正是褚遂良,李二的托孤重臣,尚书右仆射(从二品),封爵河南郡公。今年五十七岁,字登善,初唐四大书法家之一。杭州钱塘县(浙江省杭州市)人,这辈子的老乡;祖籍豫州阳翟县(河南省禹州市),上辈子的老乡。
老乡见老乡,两辈子老乡,背后开两枪。“武佞”诨号,是他取的;两首打油诗,也是他宣传的。武康很郁闷,却不表现出来,装出恭敬和谦逊,姿态放到最低。
褚遂良也懵了,传闻武佞睚眦必报,对我应是横眉冷对,为何如此谦逊?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你谦逊我也不拿捏,于是微笑道:“武刺史无须多礼,快快请起。”
看到脸上刀疤,想起坊间传言,态度温和许多。虽讨厌他的溜须拍马,却看重他的功劳,教育癖发作:“武刺史所作所为,有的利国利民,有的不可取。婺州土贡清单,去年增鸡枞菌,今年增高粱酒,都是因为你。”
武康谦卑告罪,老褚更来劲:“每增一种土贡,百姓多分负担,圣人多分奢欲。诨号‘武佞’,由此而来。为官一方,要造福一方,不要把自己的前程,建立百姓疾苦上。”
这帽子有些大,武康不置可否,假惺惺受教:“褚公言之有理,为百姓某福祉,才是为官之道。高粱酒一直由卢家打理,下官也是最近得知,在京城异常红火,不过呢...”
话锋一转,不着痕迹反驳:“褚公您也知道,酿高粱酒的粮食,是难以下咽的粗粮。百姓喝高粱酒,意味少喝米酒,无形中节省粟米。如果整个大唐,都喝高粱酒,也是功劳一件吧?”
老褚不置可否,淡淡说:“老夫有见及此,才允许高粱酒存在。武刺史,投机取巧不是正途,你应该学越州都督。今年五月,秦都督发来公文,奏请以青花蛇,折合百姓田租。老夫与诸朝臣商议,觉的是仁政,便奏请圣人批准。”
见武康疑惑,继续解释:“青花蛇是越州特产,镜湖附近最多,此蛇青色无毒。腊之以为饵,可治挛踠和瘘疠,去死肌杀三虫。效果很不错,大批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