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朵鲜花,插在狗屎上吗?
许娘子抱着八岁女儿,哭的梨花带雨。老村正汇报:“武参军容禀,许二壮好赌,半月前在金钩赌坊,欠十贯赌债。赌坊过来收账,这孩子没钱,被毒打一顿。他们抢琴娘嫁妆,还要拉小娘子抵债,求武参军做主。”
“诶诶老家伙,咋颠倒黑白啊?”,伙计甲梗着脖子,指点村正威胁:“敢污蔑杜爷,打断你狗腿。再说了,欠债还钱,没钱卖身抵债,天经地义呀。”
村正貌似很怕他,缩脑袋闭嘴不言,伙计乙摇旗呐喊,也叫嚣着收拾村正。武康心下暗喜,抢嫁妆抢的好啊,送上门的借口,岂有不要之礼?
地头蛇老苏,了解金钩赌坊,见大佬发飙,立刻凑过来劝,哪知收到眼刀,讪讪闭上嘴。不良人递来欠条,武康打开仔细阅读,欠款十贯今日还钱,借贷双方画押,完全合乎法律。
合欠条递给老苏,吩咐姜大牛取嫁妆。俩伙计横的狠,口口声声婺州杜家,张口闭口杜大少。大牛脾气上来了,一耳光抡过去,将伙计甲揍的转三圈,夺过金钗上缴。
武康把玩金钗,递给程九莲,废话不多说,直接上纲上线:“《永徽律》之《杂律》第十一条,负债强牵擎畜产,曰:负债不告官司,而强抢财物,过本契者,坐脏论。金钗价值十一贯,苏军师,给他们翻译。”
全员懵逼中,这哪是金钗啊?分明铜钗刷金粉,一贯大钱都不值。武大佬什么意思,兔子头上的虱子,摆明整治杜家恶仆。
老苏迈四方步,煞有介事道:“你们听好了,许家欠你家债,想摘东西抵债,不是不可以!但必须报备官府,官府出面估价,官府现场执法。不报备私下强摘,摘取财物的价值,超过债契金额,按坐赃罪论。”
吃瓜群众小声议论,武康照本宣科:“《永徽律》之《杂律》第一条,坐赃致罪曰:坐赃致罪者,一尺笞二十,一匹加一等,十匹徒一年,十匹加一等,罪止徒三年。”
老苏翻译:“犯坐赃罪,得财超过尺绢,笞刑二十鞭;超匹绢,罪加一等;超十匹,徒刑一年;每增加十匹,罪加一等,直至三年徒刑。许家欠债十贯,金钗十一贯,差价超过匹绢,判笞刑三十。诸衙役,去衣执行!”
衙役一拥而上,摁倒俩恶仆,扒开上面衣服。狗腿甲求饶,狗腿乙叫嚣:“我们是金钩赌坊的,是杜大少奴婢。打狗还得看主人,武参军开...啊,我家郎君不过放过你,啊呀!”
噼里啪啦马尾鞭,一鞭一红印,很快皮开肉绽。武康嘴角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