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音。
我暗骂一句,“有病啊!失心疯!”然后便扔掉手机,继续嗑着瓜子。可是紧接着就听见楼下大门吱呀一声响,“谢先生,您回来了——”
刘阿姨的声音。
我心里陡然一惊,他怎么突然回来了?那刚才怎么会打电话?来不及想这么多,我赶紧关了电视电源,将瓜子皮扔到床下,一头藏进被窝里。
我侧着耳朵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走路的节奏我已经刻在心里了。一阵上楼的哒哒声后就是那熟悉的皮鞋落地声,不过那脚步声似乎是朝我房间这边靠近,不容我多想,门便被扭开了。
我假装坐起来打哈欠伸懒腰,“哦,你回来了……”
这个房间的门旁便是大大的落地窗户,而他就在窗户前停下了脚步。我回头的时候被吓了一跳:站在窗口的他被身后的光晃得我看不清五官,但是我明显地感觉到他憔悴了好多,一向衣冠楚楚的他竟然连胡子也没有刮,像是很久都没有休息过的样子。
“你怎么了?”我心里一惊,连忙坐直了身子。从前那个衣冠楚楚的谢晨今天怎么会落魄到这般田地?
他艰难地挪动着脚步,在我床边背对着我缓缓坐下。我第一次发现他的后背好瘦削,猛地看过去竟还有一丝苍凉之感,他将头深深地埋至膝盖,我被这一系列奇怪的反应彻底要弄疯了。过了片刻,他才沙哑着声音开口,“我以为你不在,你在就好……”
我感到很奇怪,便顺着他的话回答道:“你只手遮天,我能去哪里?当然在家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懒懒地躺下,躺在我的脚边,“我好累啊……让我睡一会儿……”然后就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将整个身子蜷缩在一起。
我就坐在旁边听着他那均匀的呼吸声,还是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近距离看着他:他的眼睫毛又长又密,充满倦态的眉心紧紧地蹙在一起,好像连做梦都是痛苦的。我母性大发,情不自禁地抚摸着他皱成“川”字形的额头。
到底是什么能让他连睡觉都这么忧伤?
他忽然睁开了眼,我本能地一缩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我右手的伤疤处。徐姐的药确实很管用,几天下来那里只留下一个月牙形的小疤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我以为他“精神洁癖”的毛病又犯了,可是他只是仔仔细细端详了一会儿,便轻轻放开我的手沉沉睡过去。整个过程都是那么的诡异,好像全部都是在梦中完成的一样。
这时候,我隐约看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