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的老**户找到了一个临时的落脚点,人都叫他老杨头,他是因为家乡拆迁的问题来北京**的,因为拆迁,他儿子自焚了,儿媳妇当时正怀着孕,因为悲伤过度,在产房里难产,母子两都没保住。
地方政府掩盖事实,草菅人命让老杨头几乎绝望,他和胡平安一样,都是为了寻求一个公正,寻求这个社会的光明,这个国家的光明。
老杨头被抓回去很多次,后来就开始和地方政府的驻京办打游击,老杨头告诉了胡平安很多事情,一些胡平安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说在北京信访局虽然接待外地**人员,却不会直接处理,只会打电话到地方政府,给地方施压。
但无论如何,能让地方政府感觉到压力,就是他们要的最好的效果,或许是**的次数错了,老杨头已经完全对这事情不抱希望了,他说之所以留在北京,只是不让他们那的政府舒服,不让那些贪官舒服,让他们时时刻刻都胆战心惊,时时刻刻都担心接到北京的电话。
有时候两人睡在地下的人形过道时,胡平安总是能听到老杨头说的梦话,在梦里这个已经快六十几岁的老人,有一个幸福的家。
那时候,胡.平安又是心酸,又是无奈,对这个社会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他甚至想过苍老师的那些话,不断的自言自语,这个社会真的还有光明吗?
老杨头深深的影响了他,即使不能申冤,也绝对不能让县政府好过,绝对不能让那些贪官们好受,于是他在北京的几个月里,几乎都和老杨头在一起,他们把毛爷爷的游击战术运用到了出神入化,几乎没有一次被地方政府抓住的。
直到突然有一天,胡平安起来去买早餐,回来时看到一群戴着“特勤”标志的人将老杨头围了起来,当时胡平安还以为老杨头犯了罪,正准备过去问询,可是本来平静的老杨头看到他却突然发了疯似的挣扎,嘴里还不断朝他喊道:“娃儿,跑啊,跑啊,赶紧跑啊......”
直到几个穿着制服的人,凶神恶煞的朝他走过来,胡平安才反应过来,撒腿就跑,不知道跑了多久,“特勤”们终于消失在他身后,他停下来喘息着,周围的人满是异样的目光,那一刻他鼻头一酸,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没有人知道他在哭什么,甚至有人以为他疯了。
后来,他就变得战战兢兢,在也不敢去那个地下人行道里睡了,每次都是躲在一个很安全的角落,晚上睡觉随时都会惊醒,以为那些人来抓他了,从那以后他去信访局的次数变得少了,以前是两三天一次,现在是一个星期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