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房子,月光下还能看到模糊中田埂上的小路,就见那小路上竟移动着个白影,在月光下很是看得清,的确是在移动,瞬间那白影又快速朝我们靠近。
心砰砰直跳,那东西与我们越来越近,我手足无措,就攥住了沈郁的衣袖。
白影已离我们几米远,那东西清新可见,是个人状,但又像是个布娃娃,却没有脸!到了跟前也没停下,直接往我脸上扑来。
“鬼啊!”
我忙捂住自己的脸,再看,眼前毫无东西。
“这就吓到了?不过是你心中怕的东西罢了,原来你怕这种”沈郁调侃起我来丝毫不拐弯抹角,继续拉着我向前。
“你的意思是这里出现的,是心里怕的东西?”我左右环顾道。
“算是吧,这林子有灵力,你越怕什么就越会出现什么”沈郁说着就到了那间房子跟前,我朝内一望,黑洞洞阴森森的,又有股难闻的,不知为何味的味道。
“你先进去吧,要是有什么意外我还能来救你”沈郁往我背上轻轻一推。
“进去?我为什么要进去,我不进去”这闲着没事找事干嘛进去啊?
“快点,再不进去天都要亮了”他双手按住我的肩在后面推着,干脆将我一推就进了去。
一到里面就是黑压压的一片,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又渐渐亮堂起来。
平整的石板路,一旁是条小河,一旁是几幢水泥砖房,几个光着脚丫的小孩子向我欢笑着跑来。
待小孩从身边跑过,墙根下一个穿着灰溜溜不合身衣服的小女孩才站起来搓着手一步一晃在身旁经过。
女孩约莫就三岁多,一扭一扭的连走路都不稳,她在石板路上走得挺快,但那横冲直撞的样子让人担心会一个不小心就掉到河里。走过了石板路,就是由山矿上开采的大理石割成的一块又一块铺上去的上坡路。
女孩一点点往上爬,虽然有点吃力但一刻都没停下,我跟在她后面,她上一步我上一步。
终于爬上去了,小姑娘拍了拍脏兮兮的手又朝家的方向跑去,那时的房子还是平房。
房子前,几个男人围在一起,屋里一个头发灰白的六十几岁男人正吧唧吧唧地抽着烟,抽完了一根又一根。
“将老二的女儿送走吧,远房有个表亲,没有孩子,我们谁都不说就没人会知道,那边也会对这孩子像正常孩子一样”男人说完又吸了口,嫌烟不够抽将软盒重重地放在了桌上。
“过两天我带过去”一坐在矮凳上的青年人站了起来,又看向坐在门槛上的小女孩,只见小女孩正专心地咬着自己的手指,本来脏兮兮的脸更脏了……
看到这里,眼前又快速黑下来,我竟又在那座房子里了,便转身若无其事的往门口走去。
出来后,沈郁迎上来奇怪打量着我,道“你,没事?”
“没事啊”我更加纳闷,他这下低头仔细看着我的脸,还用大手不断将我的脸转来转去,最后也进了那栋黑房子。
站在门口等了会儿,沈郁还没出来,不会出什么事吧?我往内探了探,黑得不见五指,什么都看不到。
“喂”朝内喊了声,无人应答,我便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耐心等起来。
望着当空的月亮,偶有几片乌云缭绕,但幸好没有遮住,心里也稍稍安定。
约莫一个多小时,沈郁竟还是没有出来,不会遇到什么怪物了吧?
越等越急,难道真碰到什么东西了?我坐不下去了来到门口,纠结要不要进去找找。
拿出手机,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传闻是阴气最盛的时候,沈郁该不会真发生什么了吧。
“哎,你还在吗?”我往里面大喊了声,可惜回应我的只有空气。
不管了,我一鼓作气,对着那黑得像张妖怪大口一样的门刚想迈进去,却见一熟悉的身影从黑暗中出来。
“你怎么在里面这么久?”我问道,但立马发现他有些不对劲,沈郁的脚步很是不稳,迈出房子后整个人都直往我身上靠来。
我是无法承受住他的重量的,自然当了软软的人肉垫,朝后倒去,顿时‘咕咚’一声闷响,后背一阵疼痛。
“哎,你怎么了,哎”我摇晃着他,“都怪你”他有气无力说了句。
“什么?”我大概没听清,见他不回又道“你起来,重死了”。
“住口”沈郁从我身上起开,我才能喘口气。“你怪我干嘛,是我害你成这样的吗?”我揉着我的腰爬起来不满道。
“我也真够佩服你,竟然能把最害怕的隐藏的这么深,连这怪物都被你蒙骗了”沈郁又环住我的肩半靠到我身上,想必是没力气发火了,所以虽说是生气但声音还是轻轻的。
“这么说,你在里面看到的是你最害怕的东西,所以你才变成这样的?”我恍然大悟,但又转念一想,沈郁最怕的会是什么。
他大概猜到了我心中所想“别以为我真有害怕的东西,要不是这样,那东西怎么舍得消失,还是我……”沈郁说到这儿轻咳了声。
我转头一望,见那幢黑房子真不见了。
“扶我回去”沈郁很理所当然地拿我当拐杖,折腾了那么久天都快亮了。
我们悄悄潜回了旅店,我绝对不信沈郁伤得有这么重,他肯定是因为受伤的人本该是我而感到郁闷,故意发泄吧。
“我们回去了吗?”我正替沈郁端茶送水,他像二大爷一样半靠在沙发上一动不动,接过水摇了摇头。
“那我们还在这干嘛?”,“事情还没解决,当然要留下来”。
这里还会有什么事?我见他又故弄玄虚也懒得理会,走到窗边见底下来来往往穿着民族服饰的男女老少。
忽的一瞥,街道上走过来个身穿褐色风衣的男人,英俊的面容,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分外扎眼,我一见忙将窗户关上了。
“怎么,见鬼了?”沈郁见我这慌里慌张笑道。
“你的宿敌来了”我回到沙发旁坐下,他是明白的冷笑了声“真是哪儿哪儿都能碰见”。
如沈郁所说,穆凡是哪儿跟哪儿都能碰到的,过了会儿我们下楼出门吃饭,在大街上就碰到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让你走了吗?”穆凡只瞧了我眼直接忽略沈郁。
“那个……”我刚要说,“这好像与你无关吧”沈郁在我解释前已抢过了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