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教授去世了,我来到医院的时候,她躺在一间冰冷的床上,大伟叔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正伤心的哭泣着。
他面容憔悴,抖颤着双唇。
“都怪我,我是一个不孝的儿子,呜呜呜”
我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道:“大伟叔,节哀顺变吧,刘教授不会怪罪你的。”
刘教授安详的闭着双眼,像是睡着了似的,虽然脸颊白的有些渗人,但丝毫看不出痛苦的表情。
“本来前几天想跟刘教授一起去美国的,但她身体撑不住,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看了一眼大伟叔,他完全沉浸在深深的痛苦和自责之中。
第二天,刘教授的遗体被转移到了火葬场,前来给她送行的人很多,大多是刘教授的曾经教过的学生。
他们神情悲切,有的趴在骨灰盒前嚎啕大哭,有的站在一旁默默的流泪。
料理好刘教授的后事,大伟叔便返回美国了,临走前他对我说:“王涛,以后来纽约,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能帮你办到的,我绝对义不容辞。”
那天外面下了瓢泼大雨,天空灰蒙蒙的,城市被阴云覆盖,就连路边的桂树都弯下了腰,雨水冲刷掉街道上的污垢,花池里的百合,被猛烈的大雨撕扯掉了花瓣,无力的躺在泥土之中,任凭狂风暴雨的蹂躏。
我回到地下室,情绪异常低落,躺在床上,听着外面大雨拍打石阶的声音。
神情恍惚之中,我仿佛听到了刘教授对我说过的话,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做一个有担当,有责任的人,才不枉此生。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梦中,我来到了一个陡峭的山坡,这里白雪皑皑,草木不生,天边有几只鸟儿飞过,发出嘎嘎的叫声。
我艰难的向上爬行着,寒冷低温的空气包围着我,每走两步,都要向下滑行一段距离,我全身颤抖着,牙齿咯咯作响,冷冽的寒风像刀片一样划过我的脸庞,让我无法保持清醒。
手脚都被冻僵了,我吐了口哈气,白色的水雾被瞬间凝固,消失在眼前,我向四周张望着,群山起伏,迤逦延绵,白雪覆盖了整个世界,一切都静止下来,只有那寒风在不停的撕扯着我,仿佛告诉我,不能止步于此。
我搓了搓手,皱着眉头,继续向上爬着,忽然,我听到山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震得大地都在为之颤抖。
我瞬间慌乱起来,警惕的看着山顶,四周的白雪慢慢融化,天空布满了黑色的阴云,山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