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良把虞夏送回了家,虞夏同他道了别,推开院门进去,却听堂屋内传来一阵欢声笑语,声音不大,隔着厚厚的布帘子听不太真切,只依稀能辨认出除了家人还有旁人的声音。
她家可是很少有除了小姑虞秀荷之外的客人上门的。
虞夏心下诧异,却也没急着进去,而是先瞧了眼东南边的土地神龛,神像前的香烛安安静静地燃着,虞夏暗自点了点头,这才掀开厚厚的布帘进了屋子。
“哎!二妹回来了!”虞春头一个看到虞夏,立即笑着喊她,“快看是谁来了!”
虞夏这才注意到家人正和两个少年围在桌边说话。
一个少年身穿靛蓝色锦衣,身形壮实,正咧着嘴笑得开心,看着是个十分有精神气的小伙子。
另一个少年穿着墨灰色布袄,身量修长,一双琥珀色的眼睛虽然看着有些疏离淡漠,但嘴角噙着轻浅的笑意,想来此时心情不错。
二人正是虞琅与贺恂。
“你们俩怎么来了?”
虞夏既惊且喜,身为同窗,她在学堂与二人相交甚好,三人平日里来往也不少,但她从未想过,他们竟然会上门找自己。
“还不是我祖母,说快过年了得给你家送些年货,虽然你不肯认我家这门干亲,但我还是要拿你当妹妹宠的,正好贺伯母也说要给你送年礼,多谢你当初对他们家的帮助,所以我跟阿恂便一起来了。”
吴长兴与贺恂母亲明年出了正月就成婚,现在已经算是贺恂的继父了,虞琅又跟着吴长兴习武,所以与贺恂的接触便多了起来,许多时候,两个人都是同进同出的。
进士第嫡孙与被村民瞧不起的异族少年成了朋友,这件事一度成为了陇河村民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虞琅这会儿一边笑着同虞夏说话,一边又很嫌弃地看了贺恂一眼。
“要不是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才不要跟他一起来,就他那无趣的性子,跟他杵在一处真的是煎熬极了。”
贺恂闻言只瞥了他一眼,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虞琅见自己被无视,又气鼓鼓的,想要同贺恂理论。
虞夏瞧二人这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谢谢你们能来,我很高兴,不巧我有事没在,叫你们久等了吧?”
虞琅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没有没有,来了也没多久。小夏我真是太喜欢你家人了,你姐姐跟弟弟可都比你讨喜得多呢!还有伯母,做的菜饼实在是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