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裹儿低着头摇动身体,举手投足间满是女子正当年轻的姣好:“驸马倒是极力鼓动我争取成为皇太女,可我知道他心里想什么,我的地位越尊贵,他在族人中间就越有面子,他才不管我会怎么样。所以,我只想听听堂哥的意思,我只相信你的话。”
李隆基其实早已经想好了要说什么,当着李裹儿的面,还是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想过了才回答她:“世人的眼光,对女人总是比男人要更苛刻一些。皇祖母能成为女皇,是因为她处决政事的才能的确出众,在诸多事务上,都让人心服口服。如果你想做皇太女,就要让旁人看见,你的才能魄力都远在现在的太子之上,仅凭出身和皇后的宠爱,是远远不够的。”
李裹儿歪着头,把他的话仔细回想了一番,似懂非懂地点头。
不过片刻,已经有宫人追出来,找着李裹儿便说,韦皇后刚才正问她走到哪里去了,席上刚上了新鲜的羊乳糕,皇后正叫她快些回去。比起方才,太子李重俊一个人站了许久都没人来问上一句,实在是天差地别。
人都走光了,李隆基才朝着幼安的方向看了一眼。幼安十分确定,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在一边看着,却丝毫没有掩饰自己的举动,甚至故意叫她看见,他是怎么在太子和安乐公主之间,两下里挑唆的。
直到李隆基也走远了,幼安才想起来,自己竟然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起。不过,幼安很快就知道了李隆基的意图。
这场小宴后来闹得鸡飞狗跳,先是武崇训气急败坏地对安乐公主说,李隆基偏帮着太子李重俊欺辱自己,为了让安乐公主相信,还编出了好多话来,指摘李隆基说安乐公主水性杨花、天生浪荡。可是安乐公主自己刚刚跟李隆基见过面,并没觉得他有什么异常,当然认定了是武崇训在胡说。
好容易等到小宴散了,太子李重俊本想借着送韦皇后回去的机会,打听一下近来朝中有什么要紧的政事。如果在平日,李重俊一味做小伏低,韦皇后甩脸色归甩脸色,该太子知道的事情,还是会挑要紧的告诉他一些。
可是这一天,李裹儿刚刚受了李隆基的“鼓励”,句句都要跟李重俊争论。李裹儿在吃穿享用方面,比韦秀儿更别出心裁,在政事上,却连韦秀儿那一点直觉都没有,李重俊起先还耐着性子向她解释原委,可说多了对牛弹琴的话,他也难免有些不耐烦的表情浮上来。
这点情绪被韦皇后看在眼里,当场大发雷霆,李裹儿又哭哭啼啼地煽风点火,结果韦皇后当场命宫人仗责太子。因为没有和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