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裴适却恍若未闻地把幼安紧紧圈住,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松开。从前幼安只知道裴适真的头脑非同寻常,并不曾注意过别的方面,直到这时候才发现,裴适真身形颀长,手上也很有力气。
幼安其实并不敢大声叫嚷,如今还在举国大丧期间,当真惹了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她安静下来,放轻了声音:“我不动了,你有什么话想说,说了就放我走,好不好?”
裴适真移了一只手上来,捧住了幼安的侧脸,在心里说了一句:你在天后面前,为什么都不看我?他以为这话很容易说出口,甚至已经在心里练习了无数遍,可是对着幼安那双浓黑的眼睛,就是怎么都说不出来。他心里起了一阵不可遏制的急躁,连抓着幼安的手都用上了力。
幼安看着他眉间一点点细微的变化,知道他心里已经山倾海泻,可她不是神,他不说出来,她就没办法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猛地想起,曾经听说过裴适真有一张特制的沙盘,当他不想说话的时候,便会在沙盘上写字代替。那沙盘经过裴适真自己反复改良,很有些特异之处,精淘的细沙中间,掺上了仔细研磨的米汁,看着仍然像沙,却不会轻易掉落,字迹可以留存许久,除非被他自己用手抹去。裴适真本就有可以通神的传闻在外,那张不过是有些特别匠心的沙盘,却被传得神乎其神,甚至有人说,那沙盘可以探知过去未来,甚至替人改命。
幼安轻声开口:“要是你不想说话,也可以写在你的沙盘上,你什么都不说,我真的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不想说话,不想说话……裴适真只觉得那声音嗡嗡地在脑中回响,他并不是不想说话,他只是说不出来,当着他最想说一句话的人的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那股烦躁在心口处堆积得越来越高,裴适真忽然掐住幼安的脸,凑在唇边就吻了下去。他从来没有亲近过女人,动作生涩粗鲁。因为他举止不同常人,早些年家中母亲、祖母还试图给他房里放几个清秀的小婢子,这几年越发连这份心也冷了,心里起了那团火,甚至不知道亲吻为何物。
幼安只觉得裴适真粗重的呼吸洒在脸上,嘴唇被他用力咬住,一股羞恼涌上来,抬手便想推开。可是她的双手都被裴适真牢牢按住,挣脱不开,趁着裴适真稍稍松口气的间隙,幼安反口在他唇上用力一咬。
裴适真吃痛,松开了按住幼安的手,一抹刺眼的血红色绵延在他唇上,被他用修长的手指一抹,反而荡开成一抹妖异的颜色。
幼安抽出手来,照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