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安一动未动地坐着,想起他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安如今,心头隐隐觉得有些好笑。烛影摇曳之下,她就那么轻抿双唇,朝着李旦浅浅地笑了一下。
李旦原本已经想好了,以后千般百般地顺着她都可以,只是今晚,他要做掌握主动权的那一个。可他看见幼安在忽明忽暗的光影里那一笑,心里就乱了。她甚少这样乖顺,红泥帮她梳理得发丝顺直,整个人柔和得不带一丝棱角,那是他连在梦中都不曾想象出的模样。
他几步上前,把幼安打横抱起,摇摇晃晃地朝床榻方向走过去。
幼安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由着他把自己放进细软如云的锦被中间,又看着他指节分明的手指,一粒粒扭开了礼服上的扣子。
可轮到那双手来解她的衣裳时,幼安却下意识地抬手压在胸口。
李旦见了,便停下动作,正想问一声为什么,幼安已经红了脸挪开了手。
他的手指又伸过去,才刚一动,幼安的便又是下意识地压住了胸口。那些婚前教导礼仪的老嬷嬷,都只顾着教导准王妃,没人跟她提起过新婚之夜该怎么办,偏偏刘若锦对这些事情也不上心,听过便过了,也不曾对她提起过。这种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一时间竟然改不过来。
李旦的动作又停下来,幼安看见他原本漾着醉意的眉眼间,笼上了一层惶急的恼意,忍不住轻笑了一声:“谁让你刚才说要非礼我来着……”
她一开口,那层淡淡的尴尬便冲破了,李旦缓缓撇开嘴角,忽然伸手按住了她的两只手腕,低头便朝她脖颈间重重地吻下去。幼安像放上砧板的鱼一样,猛地绷直了身体。
李旦的嗓音已经哑了,听起来越发魅惑:“这才叫非礼……”
幼安本也不是真心抗拒,听见布料碎裂的声音,便闭上了双眼。
李旦在她耳侧轻咬着低声说话:“安安,今天礼成时,孤一直想着,如果牵着的人是你,就再好不过。孤很少想多年以后的事,因为时过境迁,没人知道以后会怎样。可是孤今天想了很远,孤……想要孩子了。只是娶了你,还是不能放心,有个血脉相连的孩子,孤与你才是永远绑在一起了。”
幼安窝在他胸口,被他几句话便说得眼中潮湿。她知道李旦身为皇子,其实有多么寂寞,天家凉薄,他又有一个那么强硬的母亲。
“安安,安安……”李旦呢喃着叫她。
说起来,幼安对男女之事有限的一点认知,还是来自韦秀儿,从前韦秀儿胡闹惯了,总会浑不在意地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