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兰院里全是新人,又有不少名门闺秀在其中,并没有备着蹲锁的木笼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那典正临时找了一处堆放杂物的隔间,把幼安关在里面,宫女们从住处到取用早饭的地方去,正好可以看见她。
孙婉莹和吕楚楚跟在一个步态端庄的女孩儿后面,经过那处隔间时,孙婉莹夸张地说:“哟,这不是昨天被相王殿下特意召去缝补的那位么?这是怎么啦,才一夜的功夫,就摔得鼻青脸肿啦?这高枝儿啊,不是谁都能飞上去的,也不照照自己几斤几两。明明是只鹌鹑,非要充什么锦毛鸡……”
前面那女孩儿一看就是官宦人家出身,骄傲地仰起下巴“哼”了一声,像只孔雀一样从幼安面前走过去了。
上头的人没说关多久,也没人轻易敢放幼安出来,她累极了,靠着墙壁蜷缩成一团,很快就睡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落了锁的铁栅栏上,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让她骤然惊醒。
天色晦暗阴沉,外面已经下起了雨。雨水顺着沟槽流进来,幼安半边身子都被泡得冰冷麻木。
铁栅栏上又是一阵响动传来,一只嫩白的手,举着一个馒头摇摇晃晃地探进来,接着栅栏中间露出了一张圆润可爱的少女面庞。
那女孩子看上去不过十三、四岁,穿着新入选宫女的服饰,把那馒头使劲朝着幼安递过来:“给你吃呀!要是关上几天,你都不吃饭,肯定会饿死的。”
幼安不认得那个女孩子,扯动嘴角反问:“你不怕挨罚?”
那女孩子笑眯眯地说:“你吃利索一点,不要被她们发现就好了。”
她见幼安迟疑着不接,眼睛滴溜溜地一转:“放心吧,我也不是白给你吃。原本跟我搭对儿的那个,前几天不知怎么失足掉进荷塘里了,后来你就补进来了。我估计等你放出来了,多半是跟我搭对儿干活,你看起来很能干的样子,以后分给我们俩的活儿,你要多干些。”
宫里分派差事,向来是两个宫女一块儿,万一哪一个生病,派下来的活儿却是半点也不能拖拉。
她见幼安仍旧只是微笑,却不应声,又说道:“你怎么像个面人一样,一声不吭,爽快点嘛!我也不会亏了你,我进宫时,阿娘给我带了许多钱和首饰。我早打听过了,把尚功局的姑姑们打点好,就能分到轻省些的活儿,再使些钱给守门的侍卫大哥,不管是东市的烧鸡,还是西市的水粉,都能悄悄带进来,跟我搭对儿,你也不吃亏呀,怎么样?”
幼安从她叽叽咕咕的自言自语里,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