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沉默间,贺锦书抬高了声音催促:“说话,装聋作哑在我这行不通。”
幼安心知躲不过去,斟酌着开口:“是有贵人召婢子来做些缝补的活,指了个路让婢子在这边等,莫非婢子走错路了?如有冒犯还请多多担待,婢子这就离开。”
那个不知道姓名的小宫女,是亲眼看着她进了这间小室的,要说走错了,她自己都不信,只希望能在贺锦书面前尽量把事情轻轻揭过。
可贺锦书还没说话,那名侍卫先对着幼安嚷起来了:“既然被大人撞见了,还是照直说了吧,东拉西扯地编些谎话,岂不是平白罪加一等?”
他转头对着贺锦书“砰砰”地磕下头去:“大人恕罪,我跟她一时情难自禁,想着天后娘娘不在宫中,这处内馆应该不会有人来,就偷偷约下了在这里见面,没想被大人撞见了!虽然是抱了见不得人的念头,可是大人请看看,我们两个还衣衫齐整,并没有当真做出什么苟且的事来,现下甘愿受罚,以后再也不敢了!”
幼安听得目瞪口呆,这话从何说起?她从来就没见过这个人啊……
那人还在不住地磕头求饶,可幼安却看得分明,他看起来一副懦弱样子,可话里话外却把自己摘得干净,身为侍卫,是对宫女起了非分之想没错,可并没真的染指。内廷女官的品阶再高,也只能管好内监和宫女,手伸不到侍卫头上。到最后,只能是幼安自己顶这口锅。
幼安一时想不透这人是为了什么要把脏水扣在自己头上,可不做声就等于默认,赶忙说道:“大人明察,我并没有跟任何人有约,这个人我也不认识。”
那侍卫抬起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还是别再狡辩了,与其一错再错,不如求求大人宽仁处置,我跟你终究没有缘分,唉……”
幼安看着那人“深情款款”的模样,只觉得莫名其妙,仰头反问:“这位大哥,你既然说是跟我有私情,那请问,我叫什么名字,你知道么?”
那侍卫明显地一愣,接着很快遮掩过去:“你这是何必……从第一次见面你就说了,萍水相逢,不必记挂名字,横竖官奴婢也是不可能离宫嫁人的。你不是也一样不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幼安欲哭无泪,证明“没有”比证明“有”难得太多了。无论她如何辩驳,对方只要一句“快快认错,别再胡诌”就堵回来了,可明明胡诌的是他啊。
贺锦书审视的目光,在两个人身上扫过来又扫过去,许久才说:“这里是内弘文馆的抄录室,存放的都是机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