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暮景琛像是坠入冰窟一般。
以前他一直庆幸,算计他的人误将暮朝辞当成了他,致使暮朝辞坠机,生命垂危。
现在,他却悔恨,为什么当年坠机的人不是他。
这样以来,这颗肾就会埋在他的体内。
不必惶恐,也不必惴惴不安。
似乎随时都像是一个怀揣着秘密的小偷,生怕被扒下衣服的那一天。
可他无法说服自己放弃她。
她是他的,这辈子都是他的。
哪怕是欺骗,哪怕是用尽各种卑鄙的手段,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
良久,他用指腹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嗯,我会好好护着它,正如护住你一样。”
温伊松了口气,她瘫软在暮景琛的怀里:“我做噩梦了。”
暮景琛吻了吻她汗津津的额头:“都梦到了什么?”
“梦到你骗了我,梦到我的那颗肾不在你的身体里。”
“暮景琛,那一刻我真的好绝望,你知不知道那种所有的爱变成一场笑话的感觉,好像我就是个笑话,真的令人好崩溃。”
暮景琛的心一点点的下沉。
他努力的将这种感觉压下,安慰道:“只是梦而已。”
温伊朝着他笑了笑:“是啊,只是梦,幸好是梦,否则我这辈子都无法释怀。”
暮景琛转移了话题:“穿好衣服去吃早饭吧,爸妈应该等了许久。”
温伊顿时一阵懊恼,她好像睡过了头,爸妈该不会是误会什么吧,真是丢死人了。
早饭摆上桌后,暮景琛先做了过去,温伊却迟迟没来。
杜仲担忧道:“伊伊该不会是感冒了吧,怎么这个点了还没起?”
云青笑道:“你懂什么,咱们伊伊打小就脸皮薄。”
她朝着屋内喊道:“伊伊,都是一家人,没什么好害羞的,快点出来吃饭了。”
温伊这才脸色涨红的从屋内走出来,不过她用围巾遮住脖颈,那里满是暮景琛的杰作。
云青跟杜仲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吃完饭后,温伊帮着云青收拾碗筷。
云青连忙道:“昨晚累着了吧,快点回屋休息休息,待会儿我跟你爸去麦场帮忙,谁也不会打搅你。”
温伊红了脸颊,瞬间转移了话题:“大雪天的去麦场做什么?”
“你忘啦,今晚是咱们药乡祭奠药神的日子,往年不都在麦场么,那里地方大,大家耍得开,而且搭上棚子,支起火把,也没那么冷的。”
温伊这才恍然想起来。
对药乡里的乡里乡亲而言,祭奠药神的节日极其重要,毕竟药乡的人每年大部分开支还要依靠山里的各种药材。
他们觉得这是药神对众生的恩赐,所以每年都会祭奠,热闹非凡。
“如果不是乡亲们找到了你跟姑爷,你们怕是回不来的,所以我跟你爸还特意宰了家里的猪和羊,算是对乡亲们的答谢吧。”
“一会儿我也去,毕竟这份人情是我欠下的。”
“好,那你先睡一会儿,恐怕很晚才回家。”
温伊回到房间便看到暮景琛鬼鬼祟祟的。
他像是把什么东西-藏在了身后。
温伊挑了挑眉,随即朝着他伸出了手:“拿出来。”
暮景琛将手放在了她的掌心,随即与她交握:“拿什么?”
“你刚才藏着的东西。”
暮景琛猛然将她拉入怀里,抬手将她的脑袋摁在自己的胸口。
“听到了吗?”
“什么?”
“我的爱,我的心跳,都给你。”
“......”
狗男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说情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