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树就是守护精灵的神明和一切,每棵生命树受了伤都是大事,何况是彻底毁灭,而且还是三棵?可以说,整个林海的根基都为之动摇,连森林意志的强度都会削弱几分。
平时若有坏消息传来,这些长老们都会首先看向黑袍人,不言之意自然是问“怎么办”。可是现在,包括暮语大长老在内,所有的长老都忽然垂头不语,好象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听到。因为这个消息已经超出了坏消息的范畴,也绝不再有“怎么办”的答案,而只有“拿哪个家伙出气”的区别。
长老们不说话,黑袍人也不说话,甚至连一个动作都没有。
大厅突然就静了下来。
报讯的守护精灵怔怔地看着忽然变成雕像的大人物们,突然明白了什么,赶紧低下头去,也开始装起了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看天色是从下午进入黄昏,黑袍人才抬起了头。他的动作迟缓,不断发出噼噼啪啪的骨节响声,好象一架锈蚀了的机器。他的声音依旧缓慢阴森,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所有长老都能够从中听出隐藏得不怎么好的狂怒与不甘。
“撤退,去巨木之巅。”短短一句话,黑袍人说了整整一分钟,几乎是一个音节一个音节吐出来的。
片刻之后,死气沉沉的森林行营开始迟缓地动了起来。一棵棵战争古树打着呵欠,艰难地把浓密根须从大地中拔出,外围的战争树人也不情不愿地从古树状态醒来。几棵战争古树抬起了森林行营,又有数十棵战争树人聚拢过来,将森林行营举高。整个森林行营就象迟暮的巨兽,缓慢地转身,缓慢地起步,直到整个森林行营已经走出几公里,后面还有一棵战争古树没有完全从大地中拔起自己的根须。
林海的天空永远是阴沉的,无论守护精灵还是战争古树,都早已习惯了这里的天空,这里的阴沉,和这里的潮湿。可是今天,不知怎么,许多守护精灵忽然觉得呼吸有些困难,第一次觉得本是熟悉的环境竟然如此的压抑和潮湿。
托举着森林行营的树人机械地行走着,守护精灵们也在机械地行走着,他们只知道要向前,却不愿去想终点是在哪里。
这条路,好象永远都没有尽头。
一名守护精灵猎手觉得心跳得厉害,他跃上树冠,很是敷衍地向远方的天空看了一眼。他的职责是警戒森林行营的侧翼。这时的敷衍也说得过去,林海的上空除了阴沉的天空,平时几乎什么都没有,就连飞鸟都难得一见,又有什么好看的?再说,他的位置距离森林行营还有好几